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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沼澤(二七)

他停頓了一下,「最奇怪的,是他們的最後一案是在沁城犯的。我找到了當時關於這起案子的所有報導,發現他們在沁城有家,可是從來不在沁城犯事。而且每年十二個月,他們基本上只有夏天的時間才會待在沁城。我就在想,這到底是為什麼。」

麥阿東突然停住,然後問我:「不好意思,是不是很無聊?我自顧自地說了這麼多。」

我搖搖頭,「挺有意思的,你繼續說。」

「這案子早就結了,兩人也都槍斃了,但我總覺得這事沒完。」

為什麼?

「我就覺得,最後一個人其實不是他倆殺的。他們只是替別人頂了罪。」

「不是他們,還有誰?」我問。

「是啊,還有誰?我覺得那個夏天,和他們在一起的一定還有別人。」麥阿東說完這句話,然後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這故事不錯。」我說,「你打算寫嗎?」

「暫時還不想開始動筆。」他搖搖頭,「我還得弄清楚最後的答案。」

我點點頭。火鍋裡的湯汁又開了,我夾起一片羊肉,放入滾燙的油鍋裡。

「有的時候我覺得人生真的是一件挺神奇的事。」麥阿東又開了口,「我媽媽的事,我跟你說過吧。她生了我,但是又沒辦法把我養在身邊,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直到我輾轉找到黃刑警、找到刑警隊,才知道我媽原來是做那一行的。我本來還想找一找我的親爹,現在看來也沒戲了。因為她有過那麼多男人,誰知道我是哪個恩客留下的種。我就想,當初她為什麼非得生下我呢?」(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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