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月光（四八）

二是她就是想要自己不聲不響地做成一件大事，然後要把賺來的錢，狠狠地砸在自大的男人的臉上，才能出這口窩囊氣。

她跟方曉燕提起了這件事。太具體的她沒說，只說是投資。她讓方曉燕相信她，還說半年之後，連本帶利一定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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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的事還是要謹慎點。」方曉燕轉錢給她的時候，還是囑咐了她一句。

王慧從方曉燕那借到的二十萬，不到三個月就見了底，收益卻少得可憐。家裡陽台的壁櫥裡，堆滿了賣不出去的所謂保健品。可刷著微信群裡別的姊妹的成功事例，受到刺激的王慧還是執著地往裡面投錢。她跟方曉燕提出，想要再借三十萬，她說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眼。

方曉燕沒出來見她，只是在電話裡說讓她考慮幾天。半個月後，她們見了面，方曉燕把一張存有三十萬的卡交給了王慧，告訴她密碼是王慧的生日。王慧急匆匆地謝過她就走了，她的神色熱切，幾近瘋魔。她口氣高漲地告訴方曉燕，上次沒有成功是因為自己沒有經驗，加入的時間也太晚了，而且做事也畏首畏尾。現在的她已經吸取了經驗教訓，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這次肯定會成功。

王慧離開後，方曉燕嘆了一口氣。她鑽回車裡，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兩聲，對面的人很快就接了起來。

方曉燕說：「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的老婆吧！她又來問我借錢了。」

對面的人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方曉燕神色凝重地直視著眼前的街景，車裡的冷氣開得太足，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按下車窗，讓陽光灑進車來，被陽光撫摸過的皮膚上，余浩留下的體溫似乎還觸手可及。（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