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沼澤（二二）

我和沈以寧敲婉音表姊家的門，敲了幾下都沒有人來開門。樓道裡的味道越來越重，我和沈以寧還是決定先下樓等。

樓下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我和沈以寧擠在人群裡，手裡的冰淇淋就快化了，可我們誰也沒有胃口。後來冰淇淋被我們丟掉了。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頭一看，是婉音表姊。她又叫上沈以寧，我們三個上了一輛等在路邊的出租車，然後她帶著我們去了一家酒店。

婉音表姊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把我們安頓好。她說住的地方出了事，警察進進出出的，怕我們害怕，也怕我們休息不好，所以先在酒店對付一下。她又到樓下的餐館為我們買了飯，然後交代我們就待在房間裡不要亂跑，她自己還有點事，過一會就回來。

沈以寧問：「滕大哥呢？」

婉音表姊笑笑，「他有生意上的事要忙，不過也快忙完了。」

晚上過了十點，我才聽到隔壁有動靜。過了一會，滕大哥進了我們的房間，見到我們都還醒著，他有點驚訝地問：「怎麼還沒睡啊？」不等我們說什麼，又說：「行了，快睡覺吧。」

門在他的身後關上，我毫無倦意地躺回屬於我的那張單人床。酒店的牆很薄，隔壁房間傳來人的對話聲。

我和沈以寧都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孩子們該回去了。」是滕大哥的聲音，「明天你送他們去火車站吧。」

「那你呢？」

「現在走會惹人注意。」他說，又嘆了一口氣，「先讓孩子們走吧。」

「她怎麼突然死了？坤，這事跟你沒關係吧？」

「你胡說些什麼？」

「對不起，我、我腦子有點亂。」（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