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裡的故事（二一）

由於穿著紅色上衣，加上雙頰抹了點腮紅，看上去整個人喜氣洋洋。米婭對鏡莞爾一笑，想起亞當和夏娃的故事。

七點正，米婭準時到了小巷子拐角處。稍等幾分鐘，大衛披著黑呢大衣，風度翩翩地朝米婭走來。米婭輕輕喚了一聲：「大衛。」大衛小聲說：「跟我走。」

米婭就跟著大衛來到愛華公寓樓的西邊，然後走上樓梯來到二樓。二樓窄窄的木樓梯，走起路來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西邊的二樓有四扇木門，住著四戶人家。大衛打開家門，扭亮燈。米婭發現屋子大約四百多呎，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都在一起，也就是從前米婭家住過的studio格局。

一進屋，大衛就將木門反鎖上了。大衛讓米婭換上棉絨絨的拖鞋，那是他妻子的拖鞋。米婭一換上拖鞋，心裡想，那女人一定不知道丈夫會帶女孩回家吧！屋裡的音響流淌著音樂，那是一支李斯特的〈愛之夢〉。音樂正如情人般的絮語，柔情萬般地流瀉著，聽起來浪漫纏綿，讓米婭進入了一種氛圍。

米婭脫掉大衣，坐在床邊堆滿很多書的長沙發上。大衛給她遞過來一杯咖啡，又給她剝一根香蕉，然後很溫柔地問：「考完了嗎？」米婭說：「還有最後一門課要考呢！」大衛道：「沒問題吧！」米婭說：「當然。」

屋子裡只點著一盞落地燈，昏黃的燈光下，米婭感覺大衛的背好像有些微駝，不像平時在公眾場合那麼挺拔。他俯下身來時，她一眼就看見了他的頭皮屑。她渾身一陣發麻，但沒有推開他。他擁著她與她接吻，她就閉上了眼睛。

大衛把米婭摟在懷裡，讚美她的大紅毛衣漂亮。米婭說：「那是我自己編織的呢！」

大衛道：「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還會編織，你的手藝不凡啊！」

米婭被大衛讚美得樂陶陶。她躺在大衛懷裡，聞著男人的氣味，感到有一股醉人的暈眩。（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