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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客談/我們要怎樣的畢業典禮

雪落的聲音(七)

田敏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一年田敏從老家探親回來,帶回來幾十粒北方特有的黏包米種子。她決定在自己的院子裡,找回童年和少年的夢。小的時候,母親總是在院子的周圍,種上一圈黏包米,夏天的時候,煮苞米的香氣在庭院裡蔓延,那是田敏最喜歡的味道。如今有機會在異國他鄉重溫那同樣的黏包米的夢,該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田敏在院子西南角種了一些玉米,那裡和卡羅拉家只隔著一排黑色的柵欄。當那一株株頂著粉紅色頭髮的玉米穗,搭著玉米稈的肩頭張望人間的時候,田敏的故鄉夢也越來越香甜了。

只是,她不知道有一種精靈比此刻的她還要高興,那就是魁北克無處不見的松鼠。松鼠們開始頻繁的在院子裡徜徉,牠們好像不喜歡那些西紅柿,只鍾情那些玉米。牠們在玉米稈上竄下跳,瞧瞧這株、看看那株,像頑皮的野猴子徜徉在綠色的森林一樣。田敏在心中祈禱,小傢伙們可不要傷害她的玉米。白天的時候,松鼠們似乎很守規矩,或許牠們知道,隔著落地窗,會有那麼一雙大眼睛在盯著牠們。

松鼠們專門在晚上動手。

一天早晨,卡羅拉來敲田敏的門。田敏開門的時候,看見卡羅拉手裡握著半穗玉米。

「這是你家的吧?我家院子裡好多碎玉米、碎西紅柿。都是松鼠幹的。院子裡的草坪都弄髒了。可是你要是不種它……」卡羅拉說了一半,不說了,睜大那雙灰色的眼睛看著田敏。

田敏忙不迭跟卡羅拉說:對不起,我想辦法。卡羅拉滿意地離開了,走到自家門口的草坪上,正好田敏家門前的那棵梧桐樹上,飄下一片黃葉子,悠悠然落到了卡羅拉家的草坪上。(七)

魁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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