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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是老家/保險公司掛鉤照護中心 監守自盜?

時至今日,美國服務白卡老人的日間中心產業,仍缺乏統一化的審核與監管體系。(記者高雲兒/攝影)
時至今日,美國服務白卡老人的日間中心產業,仍缺乏統一化的審核與監管體系。(記者高雲兒/攝影)

時至今日,美國服務白卡老人的日間中心產業,仍缺乏統一化的審核與監管體系,「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導致亂象叢生。

紐約市前兩年通過的兩項有關老人中心的399-B以及411-A號市級法案,皆由前華埠市議員及市議會老人委員會主席陳倩雯提出,並由時任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簽署成法,一項要求市老人局加強對其撥款的老人中心監管,每年公布這些機構活動、預算及支出報告,另一項則把老人中心及日間中心後廚及食品供應安全,列入市衛生局安全檢查。

不過在此之後,陳倩雯就未再提新的相關法案。深耕華人照護產業逾30年的阿茲海默症關愛服務華人外展經理石蔚靜透露,陳倩雯當年曾表示,立法講求實打實的證據。有關業者的不良操作,執法部門辦的案子屈指可數,提法案有難處。

紐約州眾議員金兌錫也用「漏網之魚」來形容日間中心現狀。他說,不像養老院及家庭護理,日間中心並無直接監管的政府部門,也毋需許可證(licence)才可經營,業界雖已敦促數年根除不良業者,然而目前仍無立法以及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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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與日間護理協會、政府辦公室定期溝通外,金兌錫也在著手提出一項新法案,為日間護理產業設置認證資質、監管標準,或在業內設計一套規範化的核驗表格來評級各個中心,達到問責的目的;但他也承認,立法不易。

「這仍是移民社區一直以來的一大痛點,」他說,「有些老人亟需現金,也不想每天僅在同一個地方活動。除了補貼房租、照看孫輩以外,他們手握現金,也想和老友們去麥當勞或麵包坊一坐,走一走,喝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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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新法或行規公布以前,也只能靠執法部門加大執法力度來以儆效尤,或是守法的業者之間達成不成文的規定來暫時維系市場平衡:亞美成人日間護理協會的54家業者之間就曾締約,協會會員不要互相爭人、搶人。

另一方面,由有利益關係的保險公司管理日間中心,也易招致監守自盜的風險,或如「紐約時報」形容,「便如同狐狸看守雞舍,他們也望從這些活動中心獲利」。

不像馬里蘭州,紐約州政府將長期護理計畫(MLTC)外包給各家保險公司,形成半私有化、自由認證的醫保體系,是以提供長期護理計畫的保險公司不僅審核老人中心的合同,與他們簽約,通常其客戶關係部也同時執行老人中心的年檢,直至最近才移至衛生局執行年檢。

「2012年,保險公司人員來作年檢,一臉嚴肅,我把他當作是我的考官,若年檢結果理想,我也感到好驕傲,」一位不願具名的華人日間中心業者感嘆:「而現在他們來,話我也不敢隨便講,心裡想,也不知道他與哪家中心有利益掛鉤」。

在立法上,這位業者也建議,管亂象要管根,也需要約束審定合約的保險公司。而與老人人頭掛鉤的每日津貼,也可規範化按照中心的評級來訂,評級和算法上,可以納入員工老人比例、老人每人可使用空間比、課程活動開展等指標。

至於非營利的老人中心,體制的差異性與不公平,則還體現在另幾個方面:一是與日間中心相比,受到政府補貼的差價著實太大,同時還面臨通貨膨脹及經營成本水漲船高的夾擊。

二是兩者監管的標準不可同日而語。以飲食來論,老人中心的營養餐須符合市老人局的要求且由營養師認證。「我們的菜少油、鹽、醬料,還得手把手教導師傅如何烹飪才符合標準,很難做到像日間中心的那樣好吃,」紐約市布魯克林的松柏之家社區服務中心董事會主席李宗保說,「有的中心還請老人吃大龍蝦,擺龍蝦宴,我們不行,沒法提供膽固醇、鈉與鉀含量太高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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