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月光（二九）

至於方曉燕從那場錢色交易裡得到的好處，更是被傳得越來越誇張，說是大老闆喜歡方曉燕，方曉燕錦衣玉食、住著大別墅、出門有專職司機還不夠，現在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已經把方曉燕全家都移民到加拿大去了。聽到議論的王慧在心裡啞然失笑，哪有這麼誇張，只不過是給租了一套公寓，每月有固定的生活費，時不時老闆會去看看她而已。最大的好處恐怕就是幫她解決了她母親的手術費。

王慧知道的，也僅僅只有這麼多。方曉燕搬走以後，就和以前學校裡所有的人都斷了聯繫，手機號也變了。方曉燕的情況還是王慧在收到湯明打過來的錢的時候，順嘴問了一句才知道的。

湯明給王慧的卡裡打了兩萬塊錢，說是辛苦費，其實算是介紹的費用。從湯明的口氣看，湯老闆應該挺滿意方曉燕的，還是那三條：漂亮、清純、聽話。事情結了以後，湯明也不再和王慧聯繫了。本來就是場交易，交易完成了，也不必有交集了。

宿舍裡關於方曉燕的討論，王慧從不參與。宿舍裡沒人知道，在那場她們口中的錢色交易裡，王慧也扮演了上不了檯面的角色。

宿舍裡的人看她沉默寡言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個友情裡被利用的受害者。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方曉燕，利用了好心給她介紹工作的王慧。一旦攀上了高枝，就頭也不回地斬斷了她們之間一切的聯繫。

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大四，宿舍裡有兩個準備考研的，天天起早貪黑地複習刷題，其他的幾個也都開始實習找工作。象牙塔裡的浪漫像是即將爆破的肥皂泡，泡泡外面現實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