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人（一二）

姜明搖搖頭，這不可能，和自己同一年送到福利院的孩子都姓衛。自己姓姜，是因為自己的媽媽也姓姜。

「那這就挺奇怪了。我當時看的時候，也覺得奇怪，我把卷宗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唯一有一個姓姜的，是王俊的同事。之所以能記到卷宗裡，是因為案子都快結了，這個人跑到刑警隊裡說，他能證明王俊是被冤枉的。問他怎麼證明，他說他以人格擔保，還在刑警隊裡哭鬧了一場，差點把他也給拘了。」韓伯翻著本子，「但裡面也沒寫那個人的名字，就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寫在『其他』的這一欄裡。性別也沒寫，就寫了『姓姜的同事』。」他嘆了口氣，「這案子也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也是不容易了。」

那個晚上姜明失眠了。他的世界在這一天裡，就天翻地覆了。先是榮阿姨，再是媽媽，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自己的確是王俊的孩子。韓伯用手機翻拍了一張卷宗裡王俊的照片給姜明看，黑白照片裡的男人稜角分明，鎖著眉頭望著鏡頭，神情裡有著一絲清苦。和自己有七八分像。

他問韓伯要了那張照片，去打印店洗出來，又買了一個相框，擺在自己的桌子上。他記不清媽媽的長相，現在就連媽媽的身分也不確定了。但他至少知道了父親的樣子，父親沒有別的女朋友，父親是愛著母親的。事到如今，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

5

盛過雞湯的碗一直落在了姜明那裡，李大姐下樓來拿。理髮店裡生意不錯，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兩個等著理髮的人，門口又進來一個，姜明熱情地招呼他們先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