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的畢業典禮

我來美國三十多年，參加過許多次畢業典禮，包括我自己戴上博士帽的那一次，還有兒子初中、高中、大學和醫學院的畢業典禮。我兩個孫兒還小，一個今年五歲，另一個才三歲，原以為我這當爺爺的，要出席他們的畢業典禮還有待時日。沒想到，在剛剛過去的那個星期四，我和太太去參加了我們大孫子的學前班 (preschool) 畢業典禮。

學前班不是正式學校，大孫子去的學前班是我們這裡一家教堂開辦的。學前班的老師要給即將離開的小朋友們一個儀式，也就是為他們舉辦畢業典禮，還要發畢業證書。

出席孩子們畢業典禮的，不僅有他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還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祖父母，很多是一大家子人都來，像是節日家庭團聚一樣熱鬧。

畢業典禮開始，先由教堂的主事介紹學前班情況，然後通過投影大屏幕播放孩子們在教堂裡活動的錄像，還有本地電視台採訪學前班老師而錄製的節目，最後就是小朋友分班排隊上台領取畢業證書。此時，教堂裡響起了音樂，我聽到後有些激動，因為他們播放的樂曲，正是通常在美國大學和高中畢業典禮上都會播放的樂曲，稱之為《畢業進行曲》。它是英國作曲家愛德華艾爾加創作的一組管絃樂進行曲《威風堂堂》中的一小段樂曲，曲調莊重激昂，讓畢業生有一種榮譽感和使命感，任何一個像我一樣上台領取過畢業證書的人，對這段音樂都終身難忘。看來，這裡對孩子們榮譽感的教育從這麼小就開始了。孩子們可能現在還不能夠理解畢業的意義，但教育就是潛移默化的過程。

證書是由各帶班的老師發給自己班裡的學生，而他們都是盤腿坐在台上給走上台的小朋友發證書。孩子們個子小，這樣做就可以平視這些孩子，顯得特別溫馨和親近。這個細節值得稱讚。

發證書時，老師都會問一句：「你長大了想做什麼？」小朋友的回答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最可氣的是我孫兒，他竟然說他要去打遊戲。小傢伙的回答引來一片笑聲。我能說什麼呢？童言無忌。

畢業典禮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各個家庭都找地方拍照留念，希望記錄下這美好時刻，我們也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