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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的復活節島

望著遠方的摩艾石像群。(刁冠群.圖片提供)
望著遠方的摩艾石像群。(刁冠群.圖片提供)

人們喜歡聽故事,更著迷於神祕色彩的故事。旅行也是如此。我到智利的復活節島(Easter Island),就是想探尋神祕未知世界的故事。

我幻想中的復活節島,就像小說《魔戒》中的魔多,有火燄衝天的末日火山,還有在戰場戰亡的勇士變成摩艾(Moai)石像。從智利首都聖地牙哥飛到復活節島的五個半小時途中,我興奮的心情中夾雜著忐忑。

飛機飛近復活節島時,從空中看到了火山,但已掩熄多年了。一下飛機感覺就像到了夏威夷,一片波里尼西亞文化的浪漫色彩,悠閒安靜的慢活步調,迎面而來,和我所想像的風光南轅北轍。

我是在Covid-19解禁、與世隔絕兩年半剛剛開放遊客之時來到復活節島。那時,一周僅數班飛機,機票難求,許多旅館還未開張,令人心煩的遊輪也還未靠岸,還有什麼更好的時候可以如此悠閒享受全世界最離群「鎖」居小島的寧靜日子?

一入住位於小山丘莊園的旅館後,我就立刻探詢到海邊的小路。穿過一片林園,約一刻鐘的路程,就到達海邊,赫然看到五尊摩艾石刻人像。那誇張的臉型,像在嘆息,更像在吶喊,未知的遠方是它的寄望。當時一位牧馬人趕著一群馬正走過摩艾石像前,大海、馬群、摩艾石像與夕陽同框,那一剎那的美景,永遠烙印在我心中。

這個美景把島上的謎團彩繪得更加誘人。Tito是帶領我解開這些謎團的導遊。他紋身、長髮披肩,開著一部老舊皮卡車到旅館來接我。我滿臉狐疑看著像嬉皮的他,但他開朗的笑容將我心中的猜疑一掃而光。一聊起來,他在洛杉磯待過,跑過歐洲不少城市,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最後回到最喜歡的老家。他說,旅館海邊的摩艾石像,是這小島大約九百多尊摩艾石像的一小部分,原住民是在島的一火山採石雕刻,再運到小島各處,以紀念先祖和祈求眾神的保護。這種祭祖求神的習俗,世界各地皆有,但人類考古學家研究,這習俗加上雕刻巨大石像,會對地小人稀的原住民文明,產生意想不到的衝擊。有一說,波里尼西亞人在公元600多年從外島搬遷到他們自稱的拉帕努伊島(Rapa Nui)後,在完成生存的基本建設後,就集中精力在上層的精神與宗教工作。他們採石來雕刻摩艾石像,有些石像高達二十米,還得拖運到小島各處,結果造成自然資源枯竭,糧食短缺,甚至引發食人悲劇。另有一說,1772年歐洲人探險至此,到達該日為復活節就以此為小島命名。他們看到了大批摩艾石像,回國轉述,引起關注,歐洲人如浪潮般接踵而至,結果帶來了天花等傳染病,導致當地原住民感染病死。身強體壯的原住民,則被運到美洲大陸當奴隸。人口不到兩萬的原住民部落,如種族清洗般減至百人。我覺得這真是一個黑暗悲慘的故事,和《魔戒》的魔多城的煉獄世界一般。

Tito不願再多談復活節島這段傷感的歷史,他帶我到Rano Kau火山口,驕傲地提到這火山口對人類醫學的貢獻。1964年,一加拿大醫療團隊在此發現一種黴菌,可以提煉出治療免疫系統和癌症疾病的藥物,為治藥業每年創造數億美元的價值。

Tito接著帶我Rapa Nui國家公園,小島40%面積都是公園管轄地。我們走到一處土牆堆起來的廢墟,他說波里尼西亞人移居到小島後,就蓋土窖來防風避雨。他指著土窖一角落,說是儲存果實地方。接著他就拿出一個鳳梨,是原住民的重要食材之一,然後拿了一把尖刀削掉鳳梨皮,讓我嘗了一塊鳳梨。小島的鳳梨,皮黃型小,但甜且多汁。我嘗了一口,其美味至今難以忘懷。

揭開摩艾石像的神祕面紗,是我此行的重點,一定要去看看被稱為摩艾石像工廠的火山。摩艾石像是在島上另一叫Rano Raraku的火山腰開採石塊,並雕刻成石像。Tito非常自豪老祖宗的工藝技術,在完成石像雕刻後,還能將上百個每個重約十五噸的摩艾像,拖運到全島各處,這在十二世紀到十五世紀間確實不易。難怪有人說這是外星人的傑作。

我走在火山山腰約二英里的步道上,穿梭在成堆的摩艾石像中,石像有的掩在土堆,有的傾斜在地,有的僅露個臉在地面上,當然有幾尊昂然而立。到了十八世紀時,原住民改信一種叫鳥人的神,就將所有的摩艾石像推倒,揚棄於一側,先人承傳的文明就此失落。這讓我深深嘆息。

離開火山腰,在不遠的海邊有十五尊摩艾石像,背海面朝內陸屹立,非常壯觀。1966年日本一家起重機公司,花了近八年時間重修這十五尊摩艾石像,目前成為復活節島的標竿景點。Tito說,當地居民感謝日本支助,禮尚往來,智利政府授權日本複製七尊摩艾石像放置在宮崎縣的海邊,成為文化交流的佳話。日本的摩艾石像是面朝內陸,保佑眾生。復活節島的摩艾石像則面對大海,指引在外遊子歸鄉。

我問Tito,他是不是被這些摩艾石像指引而回到老家?他笑笑不置可否。他描述在Covid-19期間,整個小島封鎖,除了智利政府從本土運來一些必需品外,全島居民由當地政府提供工作機會,有的栽種農作物,有的維修公路,有的整理機場跑道,來維持社區的運作。在兩年多的時間裡,島上的人都成為Tito的兄弟姊妹。「是他們把我的心留在這裡。」難怪他帶著我在島上跑,一路熟人招呼不斷。

最後到了海邊,我終於看到了椰子樹下的沙灘,南太平洋島嶼的悠閒慵懶,展露無遺。白浪沖上細沙的聲音,和萬年前一樣,但岸邊多了幾尊摩艾石像,也多了一些遊客穿著時髦的泳衣在戲水。在復活節島旅行,好像在穿越時空,了解一個文明從發展進步,最後走到失控崩解。目前島上自稱是拉帕努伊人僅剩三千多人,Tito是其中之一。這三千人如何在西潮衝擊下,仍保有自己的文化遺產?我並不樂觀。但Tito和我分手前,發了一個摩艾石像的表情符號到我手機,這個表情符號代表有決心、有意志力。摩艾石像已進入到網路世界了,這真是激勵人心的訊息。(寄自加州)

無言的摩艾石像有著神祕的吸引力。(刁冠群.圖片提供)
無言的摩艾石像有著神祕的吸引力。(刁冠群.圖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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