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世界日報翻譯
一九七八年初到紐約Walker Street世界日報打工, 擔任翻譯,馬克任先生是社長。當時的編譯還有蘇起(國安會前祕書長)、沈依婷、劉宗周、陳一新。馬先生要求非常嚴格,一天要翻譯七到八千字,每小時鐘點費不到三美元。當時巷子裡面的小店一杯咖啡只要零點三九元,但奇難喝無比。
陳振富(回台之後在錄影帶工會當總幹事)負責接收UPI的照片,傳輸速度非常慢,也不是很清楚。後來我介紹黃肇松的夫人詩暖去工作。
劉宗周的字非常潦草,一張稿紙從頭到尾,所有的字都是連在一起的。他略通日文,所有有關日本人的名字通通由他來翻譯。
世界日報的社論幾乎由馬社長一個人包辦,偶爾也會請新聞局駐紐約主任江德成撰稿。
我也介紹過台大政治系周性初去工作,他在台大是風雲人物,長得帥,聲音好聽又會唱歌,文章也寫得很好,後來改做房地產。
我調到波士頓之後,也介紹同班同學張炳文去當翻譯。他非常有學問,古書讀了很多,文字非常優美,可惜命運多舛,他在政大政治研究所博士讀了七年,但在口試的時候被當掉。
過去我也曾介紹他到台視新聞部當編譯,剛去的時候他把外電的翻譯都變成文言文,而且押韻。他對紫微斗數等有深入的研究,在政大研究所時,大家就會找他算命。在台視時,他受到副總經理李蔚榮的賞識,每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翻譯,而是去李副總辦公室跟他談談今天的運勢如何。
在波士頓的時候,有一天他來找我,吃完飯之後,他掐指一算幾點幾分要離開是最好的時機,就走了。我當時約了一些留學生吃飯,他幫大家看一下相,看到了外交部的酆邰就說:「你是武人,為什麼會在外交部工作?」酆兄表示他是警官學校畢業的。他接著說:「兩個禮拜之內,你會接到一封改變你人生的一封信。」果不其然真的來了這麼一封信,要他回台擔任行政院交際科的科長。
悲傷的是,他在世界日報做了不久,身體不行了,成了漸凍人。他的去世令我十分的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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