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佬」的手有餘香
我是在一九七九年從上海移居到紐約的。在上海的時候,就養成了看報的習慣;到了紐約這個繁華陌生的大都市,我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每天能否看到中文報紙。
出乎我的想像,到了唐人街的中文報攤一看,不僅有中文日報,而且是琳瑯滿目,我高興極了。除了可以買到世界日報,還有華語快報、星島日報,稍後還出現了中報、中國時報和北美日報,加上從香港飄洋過海來的大公報、明報和東方日報,令人眼花撩亂。我每天要上班,沒時間看這麼多,只能選擇其中一種。
我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遍讀了當地出版的日報,初步得到的印象是:各擅勝場、各有特色。之後,研究了各報的觀點、立場和風格,我選定了世界日報,一看就是近半個世紀,家裡的剪報足足有兩大箱。
在新冠疫情高峰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許多老報攤不是關門歇業,就是獨缺世界日報,我一時頭都大了,很不開心。還是一個鄰居老朋友幫我把臉上的愁容帶走,他對我說,離這六條大街遠一家不起眼的小雜物店有售,但洛陽紙貴,每天很早就會一掃而光。
我腿力還好,每天清早,我總是第一個到達報攤,後來也有鄰居要我代買,最多的時候不下四、五份,我夾在腋下,輕鬆回家。日久風傳開來,竟然在街坊得了個「世界佬」的諢名,說來真夠滑稽的。
頭上頂著「世界佬」桂冠的我,生平無大志,只有兩個小小的嗜好,一是愛讀報,二是喜歡打籃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世界佬」的諢號不脛而走,連籃球場上的球友很快都聽到了,球友波叔的愛好與我很相似,有一天他對我說:「你看過的世界日報,是否可以轉讓給我?」他可以給我每份半價的錢。我說友誼為貴,錢就免了,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看完之後,再把報紙如數還給我,因為我有剪報的習慣。」他一口答應了。之後,我每七天就把報紙疊在一起,拿到球場上交給他,就這樣,連續了好幾個月,等到後來市面上到處都可以買到了,我們才停止了這場「交易」。因為有了世界日報作為媒介,我們之間的友誼加深了,最後成了彼此很要好的朋友。真想不到,文化的魅力會有這麼大,這也印證了「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深層道理。
我喜歡看世界日報,其實原因很簡單,世報長期以來給讀者的印象是:作風正派,立場公正,文稿重質重道。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吧,市面上的許多媒體,為了刺激銷量,不惜刊載黃色毒草文稿,多少助長了社會上的歪風邪氣;唯獨世界日報沒有這麼做,體現了一個報人的良知和正氣。世界副刊提倡自由創作,不打筆戰,不時有高水平的文章出現。周刊上的許多專題報導和人物專訪,是我最喜歡閱讀和收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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