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最後一夜

「滴答、滴答」是什麼在作響？她緩緩睜開眼睛，慢慢走下床，朝聲音的源頭走去。月光留在走廊，像條冰冷的河。她看見牆上的時鐘在響，可那鐘已經停了三天。「滴答、滴答」，好像在倒數一樣。

夜色像潮水吞噬了走廊，她站在走廊中央，聽見鐘表在低語，像在倒數著她的呼吸。黑暗像液體一樣湧上她的腳踝，她想動，卻發現身體像灌了鉛一樣；她想叫，卻只能吐出空氣的碎片。一切都慢了，聲音、光線、思緒。她手指開始鬆開，身體彷彿在漂浮。

最後，她看見天花板上一道微微光亮，射向遠方的出口，同時，那道光亮也在慢慢逝去。月光像被刀子劃過的銀片，冷得生疼。風吹開了門，也吹散了她最後一絲呼吸，如同青煙消散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