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蘇黎世大學演講：人民思考總和即是超級智慧

台灣無任所大使唐鳳4日在一場演說中表示，十年前Uber進入台灣，引發激烈爭論，經網路討論後，3週內系統彙整出真正共識，結果顯示大多數人都有共識，只是缺乏看見的方式。透過AI統整人類思考，人民思考的總和即是超級智慧。

前數位發展部長、現為無任所大使唐鳳受瑞典優質生活獎基金會（Right Livelihood Foundation）邀請，4日於瑞士蘇黎世大學以「我們人民即是超級智慧」為題演講。

基金會執行長馮宇克斯庫爾（Ole von Uexkull）表示，民主國家正積極尋找鞏固民主的方法，台灣值得世界借鑑。

唐鳳分享自身網路經驗：若在網路上發表完美的東西，讀者往往點讚後就滑走；但若發表不完美、脆弱的想法，反而能邀請人們進入思考，進一步糾正、互動與共同創造。

她引用詩人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詩句：「萬物皆有裂縫，那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她指出，民主的關鍵在於看見裂縫—破碎的信任、兩極化、環境危機—不是絕望，而是合作的邀請。

她強調，打造更強健的民主並不容易。有些人建議讓AI聊天機器人替我們辯論政策，但這就像派機器人去健身房舉重，公民肌肉會萎縮。我們需把討論視為「公民健身房」的鍛鍊，在蘇黎世大學這樣的殿堂中培養公民思考，研究數位民主工具，並制定引導科技的倫理框架。應最大化的指標不是互動，而是關係健康、信任與包容。

她以台灣案例說明：十年前Uber進入台灣，引發激烈爭論，一方歡迎便利，另一方計程車工會憂心生計。線上辯論充滿攻擊性，於是邀請各方進入Polis數位空間，一個為傾聽與理解設計的系統，它沒有回覆或轉推功能，避免羞辱他人，只能分享感受並表達同意與否。

受試者看到自己的虛擬角色逐漸靠近有相同感受的人。極端言論不再擴散，跨越分歧、能引起共鳴的想法成為焦點。3週內系統彙整出真正共識，結果顯示大多數人其實在大多數事情上都有共識，只是缺乏看見的方式。透過AI統整人類思考，人民思考的總和即是超級智慧。

馮宇克斯庫爾接受採訪時表示，台灣透過數位民主實驗建立強大信任與共識，是當今民主國家中罕見且成功的案例。1946年英國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讓歐洲崛起！」的著名演講，也是在蘇黎世大學同一演講廳舉行。此次講座對所有聽眾而言，別具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