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卡索之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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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生和汝陽一起看向她,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那你呢?
對呀,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也並非局外人。她紅著臉說:我是個隨意的人,沒什麼遠大志向,就順其自然了。她說的是大實話。
還是你有大智慧。人生的最高境界莫過於順其自然。滬生說。
那天晚上,她又坐進滬生的豐田卡羅拉。他說天太黑,她一個人坐地鐵回家,他不放心。車子穿過老城區,路本來就不寬,兩邊泊滿了車,變得更狹窄。昏暗的路燈有氣無力,有些路段甚至沒有路燈,給人感覺陰森森的。街上偶見幾個黑人在遊蕩,大聲唱歌打著口哨。
滬生搖搖頭,「這美國首都看上去不大安全啊,你晚上可不要一個人出門。」
「嗯,是不大安全,和北京沒法比。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茗紫,告訴我實話,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我還不知道,真的。」她躊躇了片刻,接著問:「滬生,你真的不想回去了?」
「嗯,我跟公司講了。他們同意我在紐約分部這邊工作,這樣我可以半工半讀。我申請了紐約大學法學院,但願他們能讓我混進去。」
「噢,那樣就兩全其美了。奇怪,這事汝陽怎麼不感興趣呀。」
「汝陽和我不一樣,他是有牽掛的人了。」
「牽掛?牽掛什麼?」
「你還不知道麼,他已經結婚了。妻子曉蕙在廣西,還等他回去把她調進北京呢。」
「噢……是這樣的。」她輕輕嘆了一聲,像個木頭人似地僵在那裡。這麼久了,他為何隻字未提,是疏忽,還是刻意。她到底都不明白。或許他是想擁有兩種生活,那是多麼奢侈的慾望啊。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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