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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跨年夜恐攻 華女與三嫌被提告6罪最高無期

農田會戰舉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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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一起上山下鄉、插隊落戶的知青夥伴中,有一個較為特殊的人物,他貌不出眾,身材也不魁梧,冷眼瞧還有點駝背。就是這等人君,卻在一次縣域農田會戰中贏得一個響亮雅號:旗手。說起旗手,我的腦海便徐徐浮現出那場熱火朝天的農田大會戰。

一九七八年初夏時節,生產隊大喇叭傳出了生產隊長的最高指示:新知青下周前往碾盤公社關口大隊,參加縣裡組織的修造梯田大會戰。關口大隊坐落縣域的東南方,離我們大隊二十多公里。因會戰地點接壤市區東部,聽到廣播,三十多名新知青爭先恐後報名,就連在生產隊果樹組種樹育果、知青點伙房燒火做飯,及一些在豬場、雞場、粉條廠幹俏活兒、不缺吃喝的知青,也相繼湧進會戰人員名單。

其中因由不言而喻:關口大隊八里地以外有撫順礦區有軌電車站,乘坐有軌電車當晚能回城市小家,翌日早晨還可坐第一列電車返回會戰工地。

農田會戰突擊隊組成了,隊部製作了繡有大隊名稱的隊旗,一見民兵連長拿著隊旗來到隊員面前,知青王國俊當即疾步上前接過,並從此牢牢把握在手。生產隊僅有的一輛拖拉機拖斗,站滿了男女會戰突擊隊成員,王國俊舉旗站在最前面,鮮豔的隊旗跟著前行奔波的拖拉機獵獵飄揚。

抵達會戰營地,知青隊員們被分別安置到農民家,並在一農戶寬敞宅院設立臨時伙房。第二天早晨,隊員們吃過早飯,列隊向工地出發,王國俊舉隊旗雄赳赳、氣昂昂在前面領路,迎風招展的隊旗分外耀眼奪目。目及此景,有人大聲動情稱道:「看,我們的旗手多威風。」到了施工地段,王國俊把隊旗插在高坡處,之後興高采烈匯入突擊隊員行列,與大家一起揮鍬掄鎬修造梯田。

修造梯田是市縣要求,關口大隊的一大片山坡地,很適合改造成梯田。會戰指揮部畫分一個個施工地段,分配給了各公社及生產隊,幾乎在同一天十餘支突擊隊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大會戰。

站在山下向上看,但見山坡上飄蕩著一面面紅旗,矗立著一塊塊標語牌,標語牌上繡著會戰單位名稱,和一句句抒發豪情鬥志口號,標語牌下人頭攢動,人流如織,鍬鎬翻飛,喊聲震天……。傍晚收工,王國俊主動扛起隊旗,步下山坡後再度高高舉起,引領知青隊伍走向伙房與居所。

抵達住宿地,思家念家想家心切的知青們,紛紛放棄伙房飯食,身披燦爛晚霞,順著彩畫一般鄉村大道,快步走向礦區有軌電車站。抵達電車站,或花八分錢購買車票,或偷偷繞彎溜進站台,一言概之:多數知青是無票乘車回家,看望父母及兄弟姊妹。翌日清晨,又一起身披啟明星乘第一班有軌電車返回會戰場地。

被知青夥伴叫響叫開旗手的王國俊沒有回家,其因由,他家居住撫順市區渾河北岸,離電車站較遠,且母親已去世多年,父親帶兩個妹妹生活,日子過得挺艱難,實在沒有多餘的食物、錢款救濟他。

王國俊只好安心棲身會戰工地,一日三餐拿飯票到伙房用餐。粗茶淡飯加之勞動強度大,每天一斤半飯票實在填不飽肚皮,無奈之下,他只好向曾在一個寢室居住的好友、知青點有名的高幹子弟張洪軍借用飯票。

借飯票充饑度日之時,王國俊依然忠實虔誠地護衛著隊旗。一天午後,天際悄悄湧來厚密雲層,跟著狂風驟起,電閃雷鳴,飄下了豆粒大的急迫雨點。隊員們紛紛潰逃尋找避雨處,而王國俊卻頂風冒雨,快速衝到隊旗下,拔出旗杆,捲起旗子,抱著跑到近處一房檐下,隊員們立時爆發一陣掌聲與讚揚聲。

沒有想到,眾人稱道讚頌的旗手,卻讓我為他背了一次黑鍋。那是會戰結束兩月後的一個假日,我回城市小家,在市區遊逛後,順路到知青好友張洪軍家坐坐。張洪軍家在當地南北台高幹區域,其母親長相富態且十分和藹友善,對我問寒問暖。

但寒暄一陣子後,張母竟道出嚴肅的詢問:「你是不是向我家洪軍借了很多飯票啊?」我立時一愣:「阿姨,你認錯人了吧?」繼而暗想:我家是子女眾多,糧食不足,家境貧困,但我平日都是省吃儉用飯票,從未向別人賒借過。張洪軍聞聽連忙糾正:「不是他,是王國俊。」洪軍母親臉上立時堆滿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和國俊一個姓,而且都和我家洪軍一起居住過,就把你倆弄混了。」

這就是我們同屆知青夥伴王國俊,在他耀武揚威充當農田會戰旗手,聲譽名望一日日擴展遠播之下,也留下一段鮮為人知的借飯票不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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