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頻道

* 拖拉類別可自訂排序
恢復預設 確定
設定
快訊

當代最負盛名建築大師法蘭克蓋瑞逝世 享壽96歲

串流版圖迎劇變 Netflix開價720億吃下華納片廠與HBO Max

仰望母親的遺像(上)

聽新聞
test
0:00 /0:00

進入十一月,我不由自主地會想起母親,因為十一月四日是母親的忌日。我久久地凝望著牆上掛著的母親照片:花白的頭髮,舒展的皺紋,慈祥的眼睛,挺直的鼻子,略開的嘴巴,一副微笑的模樣,若不是相框上披掛著黑紗,怎麼會想到這成了母親的遺像。

微笑,是母親一生的常態,那溫和笑意,精準體現出她的慈愛。

在家裡,她任勞任怨,安排有方,一天到晚操持家務,再忙也是滿臉溫和,嘴唇微開,微笑著忙來忙去。其最大的功勞,是撫育後代,除了生養我們兄弟姊妹六人,照看老家五個孫兒孫女外,她帶在身邊養育過三個月大的外甥,及一兩歲的孫兒、外孫、外孫女三、四個,四十餘年連軸轉個不停。

她年過花甲,我把自己的小孩帶到身邊進幼兒班以後,心想她可以和父親輕鬆愉快地度過晚年了。確實,那一年她突然靜下來沒事幹,有些不知所措,就找孫輩們留下的連環畫看,後來竟捧起了文學雜誌,戴著老花鏡慢慢地翻了一頁又一頁。

誰知應了那句老話,「人有旦夕禍福」,第二年我的二嫂難產,從鄉下到縣醫院時間太長,以致搶救無效而亡,留下一個從未見過自己親生母親的嬰兒。又是我的母親,當然還有退休在家的父親,一瓶牛奶、一碗粥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這個最小的孫子養大,成了孫輩中個子最高的小夥子。為了兒孫,母親耗盡了一生的心血。

我作為最小的兒子,幼年時身體不好,但進學校後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所以從我記事起,母親沒打過我一下。唯一的一次發火,是在我十歲左右,她給我一塊錢,叫我去供銷合作社買兩斤鹽、一斤醬油,回來後,她伸手要找回的六角四分錢,我一摸衣袋,找不出零錢,後來從褲袋拿出的竟然還是那一元錢。她馬上變了臉,訓斥道:「你怎麼這樣?錢怎麼不給店裡?」她的手停在我頭上,沒有打下來,「人要老實,不能貪小便宜。」

我是忘記了,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忘、忘記……。」母親口氣軟下來:「做事也不能粗心,快拿去付掉。」我急忙跑到合作社找著那人——現在還記得人們叫他「金生老鱉」,遞上錢,說是自己忘記給了。為此,金生表揚了幾句,說得我心裡美滋滋的。返回家中,母親笑著獎勵我幾片凍米糖。多少年過去了,我一直記住此事,記住母親的話,時時注意做一個老實人,寧可自己吃虧,也不占別人便宜。

我進小學時,根本沒什麼家庭作業。節假日,我在老屋裡拼起桌子,邀請同學來打乒乓球,母親見孩子們玩得開心,是不嫌吵鬧煩人的。或者,我靜靜地坐著看課外書,母親就在邊上補衣服、納鞋底,時不時笑咪咪地望我一眼,那時,她的心裡一定是甜絲絲的。

高中畢業回鄉務農那幾年,我體弱多病,但為了努力表現進步,還得拚命去幹一些重活累活,回到家裡,有時就靠在椅上不想動了。母親常輕聲勸道:「吃點吧,吃了才長力氣。」或者打來熱水,笑著對我說:「先燙燙腳,舒服點。」

我考上大學要走時,母親成天樂呵呵的。之後,我帶妻子回家,到抱著兒子回家,直至再帶孫子回家,母親總是笑盈盈的,能看到她眉眼間輕揚的笑意。(上)

退休 牛奶

上一則

魚露工廠第3代 郭宥森把鮮味釀給台灣

下一則

快樂在夾公仔機蔓延時

延伸閱讀

超人氣

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