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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在其中/說個相聲過大年

應帆(右)和李文心在北美中文作家協會晚會上說相聲。(圖/作者提供)
應帆(右)和李文心在北美中文作家協會晚會上說相聲。(圖/作者提供)

在北美中文作家協會的龍年春節聯歡晚會上,我和石溪紐約州立大學的李文心教授合作,說了一個相聲,叫《有心很重要》。雖然是線上說,不能聽到即時、熱烈的掌聲回饋,但在晚會結束、「盡而不散」的聊天中,大家對於我們這個相聲節目還是讚許有加,認為我們的相聲已經成為作協春晚的一個特色和保留節目。

★《有心很重要》 十足原創

大家喜歡我們相聲的原因,除了相聲本身的節目形式之外(雖然現在很多大型晚會的相聲節目也往往是觀眾們強烈吐槽的對象),大概一個是因為原創性:相聲文本也是我們自己寫的。二因為它的文學性:我們在相聲中從漢字「心」出發,聯繫各種有心的詞語、成語和俗語,發掘其中有道理和沒道理的種種。例如「開心」肯定不是把心打開的意思,而「關心」也不是把打開的心再關上,而這對詞又肯定不是反義詞。又例如「放心」和「收心」,「留心」和「走心」,「細心」和「寬心」,「善心」和「惡心」,「小心」和「大心」,「有心」和「無心」等等,也都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反義詞彙組合。

我們也把「心」賦予性別,比如說「花心」一定是男人之心,而「芳心」肯定是女性之心。我們也探究心的味道,例如從「甜心」、「苦心」、「心酸」、「心辣手狠」(化自「心狠手辣」)推斷出心可以是「酸甜苦辣」。我們對心的顏色也一番調侃,用「紅心」、「丹心」、「黑心」、「灰心」等常用詞彙,散發性地理解成心本身有多種顏色。我們也插科打諢戲說心的質地構成,例如「木心」、「冰心」、「鐵心」、「童(銅)心」、「玻璃心」和「文心」等等,而這裡面又多跟作家筆名等等相關。

總之,在這個相聲文本裡,我們充分運用諧音、雙關、轉折、無厘頭聯想等手法,逗得喜愛寫作的會員們會心一笑。因為是在網路上表演,不能以誇張的肢體動作或生動豐富的臉部表情來取勝(在這方面我們原本也無法達到專業演員的表演效果),但因為相聲文本內容本身饒有趣味。而十分鐘的相聲裡,我們說了大概230個「心」字,也讓幾十名網路觀眾小小地嘆為「聽」止了一回。對我們來說,這原創的相聲節目沒帶給大家哈欠連天的乏味之感,也就足感欣慰了。

說起來,這已經是李文心教授和我第五次聯手、在作家協會的春節晚會上說相聲了。

第一次還是疫情前的2019年,我們在當時的《僑報》辦公室現場說了一個題為「筆名很重要」的相聲。因為在相聲裡,提到大部分作協會員的筆名,並切合時宜地打趣一番,因此博得了個滿堂彩。記得當時我確是下了很大功夫,不僅創作了文本,還在現場完全脫稿「演出」,也真是為難了自己那一窩將近天命的腦細胞們。

★曾籌辦劇社 因疫情喊停

話說如今每到過年,海外華人過得幾乎比國內的還熱鬧,各行各業各團體的人都會竭盡所能搞一場晚會來慶祝。疫情前,我和趙蓓等幾個朋友還一起搞小品和迷你話劇演出,並一度籌畫成立劇社,摩拳擦掌要在各大晚會上登台亮相。不料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一切曾有的計畫。

如今疫情漸漸成為過去時,今年趙蓓重整旗鼓,用我寫的迷你劇本做底子,找了幾位業餘演員,在川渝同鄉會的迎春晚會上,演出了一局十來分鐘的小品劇「漂亮的人都來紐約了」,居然贏得不少掌聲。節目被做成影片、加了字幕之後,一個星期之內,也有七、八千的觀看次數,演員們都覺得自己小小地火了一把呢。

我年輕時是個很內向的人,上大學時的國語也常被室友嘲笑和糾正。沒想到,如今年到半百,倒有一些深層的表演欲望被激發出來。過去四、五年相聲說下來,讓我也漸漸覺得只有說了個相聲、參加了個晚會、乃至編了個小品,才算是真正參與了中國農曆新年的慶祝儀式,才算過了一個快樂美好的大節大年。

這樣的興趣愛好,乃至對於新年儀式感的追求與癡迷,細想起來確叫人感慨萬千。到底是年齡使然,還是到了外國成為僑民使然,還是因為那從小耳濡目染而被深深影響的一顆中國心在作怪,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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