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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卒友/逃港知青的「卒二代」:我站在長輩肩膀上

刻有死難者名單和身分的紀念碑。(作者提供)
刻有死難者名單和身分的紀念碑。(作者提供)

初夏的4月30日,天陰陰、雨濛濛,百多名古稀老人,佇立在新澤西州恒福陵園「逃港罹難知青紀念碑」前默哀悼念難友。碑上刻的是346名以生命博取自由而不幸遇難的年輕人的名字。半個世紀前,在中國共產黨統治下,一批批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被迫離鄉背井、告別親人,冒著死神的威脅,奮勇地逃離大陸。他們翻山越嶺,沿山路、水路偷渡逃到香港 ,這塊當年被大陸人視為「自由燈塔」的英國殖民地。

翻山越嶺逃到香港

這些人自稱「卒友」(中國象棋中有一著叫「督卒過河」,而「卒」的走法,只能向前不能向後,意味著他們下決心冒死向前而不會後退),都是在1968年左右響應毛澤東的號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簡稱「知青」)。他們到了中國社會的最底層,目睹貧窮落後愚昧野蠻的真實狀況,才警覺中共宣傳的虛偽性以及社會主義的反人性本質,從而滋生「走第二條道路」的選擇摒棄專制、走向自由。

他們之中,很多人成功了,卻也有不少人失敗。成功的卒友,在自由的土地紮根,白手興家,譜寫了「自由的人 + 自由的制度 = 結出豐碩成果」的勵志篇章。在這些卒友當中,有人「從只穿一條底褲上岸」發展到富甲一方的例子不在少數。可是在奔向自由的過程中也有不少人遇難,或墜崖、或淹死、或被解放軍民兵槍殺、或被野獸毒蛇鯊魚吞噬。無論成功或失敗,這些卒友都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作出對共產主義制度的控訴和唾棄。

在當日的拜祭活動中,很多卒友帶來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讓後人銘記前輩以生命換取自由的悲壯歷史。一位「卒二代」、在紐約當律師的劉宇曦發言說:「今天我能站在這裡——美國,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度,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是因為我站在長輩的肩膀上。」

「上世紀下半葉,我的長輩一代正是對未來懷著美好憧憬的熱血青年,他們有著要為國家出力、為更美好的生活而奮鬥的壯志豪情。」劉宇曦接著說:「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對理想的追求被國家機器專政破滅;他們更沒想到,國家機器對他們的個人也要實施專政!更難以想像的是,他們連人生最卑微的訴求『活著』,也難以實現,所以,他們不惜投奔怒海,以命一搏!我的長輩和許許多多與他們同代的年輕人一樣,為了自由幸福,面對無情的子彈、兇狠撕咬的狼狗、嚴寒徹骨的海水、嗜血的鯊魚……用生命博取自由,奮不顧身地游向一個未知的未來。這是何等的勇氣,何等的決心,也是何等的悲壯!我的長輩幸運地擺脫了那個黑暗,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當年的勇敢、決心以及成功,我今天站在這裡,呼吸著這裡的自由新鮮空氣。」

他說,他的長輩們終於實現了他們的夙願:在自由的土地上立碑,紀念當年的同伴。他們又一次證明:「國家機器可以專政肉體,但不能泯滅人性。」

第二塊碑上刻有簡單地圖,標示各地逃港的路線、梧桐山和大鵬灣等天然險阻以及一家覆亡...
第二塊碑上刻有簡單地圖,標示各地逃港的路線、梧桐山和大鵬灣等天然險阻以及一家覆亡的卒友。(作者提供)

遇難者見證共產災難

石碑上每一個名字,都是對中國共產主義災難的最有力的見證和控訴,雖然每一個遇難者在哪個瘋狂的年代裡都是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正是他們的犧牲,為中共後來的「改革開放」政策提供鋪墊,方能扭轉歷史。這些「小人物」就是促成這個轉變的大英雄。

從「逃港罹難知青紀念碑」,筆者想到的是將來更需要建立一座「中國共產主義災難紀念碑」。整個20世紀是人們見證共產主義興起、衰敗、最終在蘇聯滅亡的過程。所謂「十月革命」之路,是一條血跡斑斑、白骨累累的道路。很多共產主義國家都出現嚴重的殺戮、非正常死亡等人道主義災難。

2019年筆者赴歐洲採訪柏林圍牆倒塌20周年的時候,走訪了所有前蘇聯集團國家,發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建立了「共產主義災難博物館」(具體名稱各國都不同,但性質內容一樣),藉以警惕後人慎防共產主義捲土重來。當時筆者就覺得,中國更應該建立這樣一座紀念碑或博物館,因為相比於歐洲前共產主義國家,中國蒙受的苦難是最嚴重的。

從1949-76年間,中國大陸非正常死亡人數高達3500萬人,是眾多共產主義國家中死難最多的一個。正如歐洲各國的博物館、紀念碑要待其共產政權滅亡後才能夠建立,中國的也如是,沒有共產黨的滅亡,博物館也好、紀念碑也好都是無法建立的。

雖然如此,我們不妨從細入手,為每個運動的死難者都替他們立一個碑。早幾年,加州的陳維明先生在他的「自由雕塑公園」裡就立了一個「六四死難者紀念碑」,刻上「天安門母親」這個群體收集到的遇難學生名單。香港的武宜三先生收集了不少在「反右」運動中被迫害致死的知識份子名單,他日若能夠把這批中國知識份子精英遇難者的名字刻上石碑上,那又是一座歷史慘劇的見證和控訴。

在一個正常的社會,人們以建碑的方式來悼念亡友、警醒世人,這不僅是體現人道主義對生命的尊重,更是暮鼓晨鐘警惕後人不能犯同樣錯誤。但是在一個非正常社會,這種卑微的訴求卻被中共當局視為洪水猛獸。

建碑及「五一拜祭」,最早在2014年由身在香港的卒友發起,邀請流散海外各地的卒友來港參加。他們把刻有「越山越海越界  越海英靈永存」的一座細小只有三尺見方的石碑,安放在香港吉澳島(即當年最多卒友游過大鵬灣後登陸的地方)一處荒灘上,原擬每年來此拜祭亡靈。

第一個紀念碑面積很小只有三尺見方,位處香港東北外島,是當年知青登陸的地方。(作者...
第一個紀念碑面積很小只有三尺見方,位處香港東北外島,是當年知青登陸的地方。(作者提供)

在港拜祭 日漸低調

沒想到這個純粹人道主義的訴求,在中共眼裡卻成為眼中釘,因為它提醒人共產主義的非人道本質。在中共的壓力下,吉澳村方面表示不方便他們去拜祭。很多人就意識到早晚有一天他們將不可能再在香港進行拜祭活動了。果然,港區《國安法》通過後,悼念活動變得只能夠再低調,於是就催生了在美國的自由土地上繼續建碑紀念的活動。

在恒福園的第二塊石碑刻上逃亡香港的粗略路線圖、巍峨的梧桐山及巨浪滔滔的大鵬灣,都是卒友們要克服的險阻。刻在石碑上的路線不可能精準詳細,但意念十分清楚:條條小路通香港,並以香港為終點,可見香港在承載民族災難的過程中擔當的重要角色。

事實上香港在過去一個半世紀以來,一直在扮演這個重要的角色:就是為中國大陸的苦難同胞提供一道太平門和避難所,使大陸人民在暴政肆虐下還有那怕是一丁點的希望和機會逃出生天。

得益於香港為英國殖民地,使內地的暴政不能延伸至港,所以香港很早就成為大陸政治難民的避難所。從太平天國時代(1860年)開始,這個角色就一直延續到今天。1949年中共奪權之後,更在全國掀起幾波大規模的逃港潮,根據研究逃港潮的先行者陳秉安先生的研究,從1951年到1979年共有四次大規模的逃港浪潮,他們不單是政治難民,更多的是經濟難民,吃不飽穿不暖,處於赤貧狀態,冒著生命危險,從全國各地千辛萬苦逃來香港,不外就只求一頓安樂飯而已。

《國安法》後,此情不再。香港不但失去作為大陸政治難民避難所的條件,反而製造出香港版的政治難民,我們要祈求全世界民主國家收容香港的年輕學子,這個功能的逆轉,是香港由盛而衰的徵兆,是香港由一個自由社會走向極權社會的最好見證。

苦命的中國人老在逃避共產黨。2019年一個年輕媽媽問我:「為什麼我一家三代在過去幾十年都要不斷移民來躲避共產黨?」她祖父1949年走難來港,她父親1997年移民加拿大,現在輪到她也要移民離開香港。這個問題的答案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們沒有力量和決心扭轉這個宿命。

認命、避共 第三條路?

知青當年抗爭之路有二:一是爭取「回城」,也就是「認命」,乖乖地回歸固有制度;二是「逃港」,即所謂走「第二條道路」。為了扭轉幾代人都要移民避共的宿命,難道就沒有第三條道路即:「推翻中共,結束暴政」可走嗎?當年知青們死都不怕,甘冒生命危險投奔怒海擁抱自由,這股精神完全可以用來開闢第三條道路,從而擺脫宿命的。

今天我們看到的又是一幕幕逃避共產主義災難的場景。最近新聞揭露的是很多中國人「走線」偷渡到美國的故事。他們有些人為逃避共產黨,萬苦千辛地從中南美長途跋涉跑到墨西哥邊境準備偷渡進入美國。他們的辛酸故事與當年知青逃港的不遑多讓,逃難真的是我們中國人的宿命嗎?是時候我們要多考慮第三條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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