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圖未必有真相

人工智慧（AI），是目前矽谷大熱風口，幾乎所有大廠「開發者大會」，都繞不開AI讓生活更好的話題。不過AI是一把雙刃劍，尤其是在相關法規尚不健全的當下；AI在為生活提供便利性的同時，卻也讓犯罪變得簡單。

網絡世界有句俗語叫「有圖有真相」，意指在網絡上質疑「網友」言論時，讓他貼出圖片或視頻，證明所言非虛；然而進入AI時代後，那些從前可以用來證實真實性的圖片或視頻，卻愈發讓人真假難辨。

英國王室凱特王妃年初接受腹部手術後神隱三個月，導致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不料她日前透過預錄影片宣布罹癌，仍舊無法平息外界臆測。有網友甚至宣稱，影片是AI造假製作而成，且羅列許多「證據」，在社群平台X上廣泛傳播。

拋開該論點真實性不談，僅從現象看；一段真人出鏡的影片，被人質疑真實性，這在幾年前完全不敢想像。大眾對於影片造假的說法，可能只是一笑置之，不會引起如今這般規模的討論，甚至有許多人相信。

不過隨著AI「深偽（Deepfake）」技術愈發成熟，讓人越來越難以相信雙眼所看到的景像。「深偽」是「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與「偽造（fake）」的結合，通過AI算法，能夠產生高度模仿真人的圖片或影片。

深偽在日常生活中，可以提供諸多便利。例如想看已逝歌手、演員的表演，就可以通過深偽讓他們「復活」。沒有該技術，就不可能成就「玩命關頭7」的影史經典。該電影在拍攝過程中，主演之一保羅沃克（Paul Walker）遭遇車禍不幸去世，當時尚有許多他的戲份仍未完成拍攝。影片技術團隊，利用AI「深度學習」保羅沃克此前拍攝影片的面部表情等特徵，最終完成讓觀眾無法辨認哪部分是真人出演，哪部分是「AI計算」的影片。

深偽善加利用，可成就影史經典；但被誤用，就會留下許多不良影響，甚至是犯罪的溫床。加州地區部分初、高中，就飽受深偽困擾。有學生利用該AI技術，為校內女同學製作合成的全裸照片與影片。NBC報導，Beverly Vista初中，就有許多此類圖片或影片流傳，讓在校學生感到非常困擾。儘管這些圖片是合成偽造的，但看起來很真實；讓許多女同學感到害怕，擔心有一天她的「裸照」也會在校園內流傳。

儘管在2020年，加州出台法律，允許「AI深偽」受害者向法院提告。製作這些照片與視頻者，最高可面臨15萬元罰款。不過這些經由網路傳播的圖片，想找到始作俑者顯然不容易；儘管「有法可依」，但相關圖片、視頻在加州的學校內卻屢禁不止。

除合成裸照或視頻外，深偽還可用於行騙；現在「偽裝」成官方的電話號碼，就已經讓這麼多人上當受騙；將來面對栩栩如生的AI影片，想辨識其真偽，只會更加困難。當有圖也未必有真相，很難說AI是讓生活簡單，還是更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