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養是一條河(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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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乾澀,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輕微顫抖。
沒等他回答,一旁的周周已經「噢──」地拖長了調子,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燦爛笑容。一旁的琴姊雖不明所以,但目光在來人與金悅之間一轉,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一早的飛機,還是來遲了。」男人語氣帶著些許懊惱,抬頭觸碰到兩位病友的目光,立刻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想和我太太說幾句體己話。」他說著就站了起來,「嘩」地一下,把相鄰兩張病床間的簾子拉上了。
琴姊見狀,也立即配合地拉上自己這邊的簾子,並順勢起身:「你們慢慢聊,我正好和周周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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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交談並沒有拖得很久,沉重的現實與些許的妥協,讓他們很快為這場風波,畫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面對已經流產的既成事實,汪明亮選擇了放過彼此,吞下所有責備的話;心懷愧疚的金悅,也在他當著自己的面,將前女友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刪除之後,默默地放下了滿腹的委屈與不甘。
隔簾被重新拉開時,兩人之間那根無形的弦,似乎不再繃得那麼緊了。
當周周和琴姊回到病房,她們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金悅半倚在搖起的床頭,正伸手指指點點。她的面容還有些蒼白,眼神卻多了些許光彩;她的丈夫汪明亮,領帶歪了、襯衫皺了,正手忙腳亂地將各種物件往行李箱裡塞。
「他這個人,平時就是個甩手掌櫃。」見她們回來,金悅便數落開了,「叫他做飯,他真做飯,桌子上絕對沒有菜;叫他收衣服,他就真收衣服,褲子、襪子繼續留在陽台上……總之,你讓他做點什麼,不把步驟掰開揉碎說明白就是不行。」(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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