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失蹤（一二）

床上有一股很濃的洗髮水味道，卻和藍夢美髮店的截然不同，當然還有些別的香味。春紅天天在這張床上睡覺，穿著內衣或什麼也不穿，這是春紅身上的氣味。一想到這，羽森就覺得曖昧。

更曖昧的是，春紅給他按肩頸時，哈出陣陣熱氣讓他耳根發癢，心裡也發癢。春紅手上的力道怪怪的，不像在按摩，而像某種挑逗，羽森渾身都不自在。他一把抓住春紅的手，叫春紅別按了。

也許是太突然了、也許是他太使勁了，春紅重重倒下，壓在了他背上。她的胸口軟軟的，她全身都軟軟的，連呼吸也是。這極限的曖昧和親暱，讓接下來發生的事變得挺自然。

後來每次去春紅那兒，他們都直奔主題，單人床吱吱呀呀唱起快樂的歌。春紅假裝不樂意了，問羽森到底是來洗頭、按摩的，還是來欺負她的。她說：「我們這算什麼？」

羽森急不可耐地褪去她的衣服，敷衍道：「當然算談朋友。」

「談朋友你不好好跟我談，每次來了就知道欺負人家？」

羽森吭哧吭哧喘大氣。這麼多次了，羽森還一直不得要領。他猴急得很，不懂得體貼人，只會使蠻力。春紅倒是有些經驗和心得，她告訴羽森前戲的重要性、撫摸的必要性。羽森當然知道她不是黃花大閨女，經歷的男人更不只一個，但他還是很不樂意春紅在這件事上，對他指指點點。他吃醋了，覺得尊嚴掃地，很快就敗下陣來。

春紅安慰他、鼓舞他、幫助他，他才慢慢撿回些自信和從容。但他仍然過於心急了，沒有一次和春紅同時達到暢快的頂點。

羽森說：「我怎麼會欺負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他吁了口氣，癱軟在春紅身上，「來吧，你想談些什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