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掃門前雪

大華府地區在元月中旬，一周內連降兩場罕見大雪，馬路和人行道上布滿積雪，雖然賞心悅目，卻讓人舉步維艱。

馬路中的皚皚白雪自有城市部門擔責清除，只是人行道上的障礙物就有賴沿途居民和商家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一向被用來抨擊人類自私本性和漠視他人的陋習，但是有時候，自掃門前雪應是居民和商家責無旁貸的義務，是否能實現，就看各自的公德心了。

首場大雪天亮後就暫歇，我上午趕到前門掃雪，因為如麵粉般的白粉末，用雪鏟一推，就能輕易推開並移到路邊，讓下方的水泥人行道顯露出來。這時我看到住在斜對面的中年婦女羅絲琳，她不僅已自掃門前雪，還跨越馬路，走到我家右邊一個孤老太太的屋前幫她清掃。我其實也有心做這件事，只是晚了一步。

我讚美羅絲琳的助人為樂，她說：「老太太已經八十四歲高齡，行動不便，我理應助她一臂之力。」羅絲琳牽掛一名有實際需要的孤獨老人，甘願付出自己的時間和勞力為老人家掃雪，她的熱心腸值得讚美和敬佩。

四天後接踵而至的第二場大雪，一直飄飛到下午才停止，棉花似的白雪已被路人踩踏成雪餅，像堅硬的冰層，鏟雪難度大大增強，我只好先把雪鏟倒過來，當作錘子用力敲打，然後才可把冰塊砸碎並驅除它們，既費力又費時。

傍晚我去社區游泳池游泳，一路經過的人行道，約有一半人家並未出來掃雪。由於氣溫已跌至零下，加上路人的頻頻踐踏，白雪大致淪為凍冰，不僅使腳底生痛，且極易打滑，稍不留神就會跌跤。這時我不由自主地對那些不剷雪的人家心生怨氣，為什麽他們不能稍微貢獻一點時間和力氣，把自家門前的積雪適當剷除？不僅方便路人行走，對自家出行也有利。

我不由想到紐約市環衛部門在大雪後重新頒布掃雪令，凡未及時自掃門前雪的臨街住戶和商家，將面臨罰金處罰，強制和高壓手段也許能有所奏效，但同時需耗費執法人力。大華府地區似無此等鐵面政令，警察對民眾相對通融和善。只是，我們為人處事難道就不能更自覺一些，可把自掃門前雪當成行善之舉。

自掃門前雪絕非自私，恰恰是關愛他人的具體表現，是每個人都從自我做起的第一步。寒冬萬里雪的景觀雖然美麗，但會給人們外出添麻煩，自掃門前雪應是居民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