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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鬆糕情結

最近回台正值農曆年前,我在台大對面巷子裡的一家上海點心店,看到剛蒸好的白色圓形鬆糕,一個個散置在店的一隅放涼,以年貨之姿靜待客人青睞,一個五百台幣(約合十六美元),我立刻樂瘋了。

對於鬆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愛戀,緣起於童年時代沒有吃到的好奇、渴望和遺憾。

當年距家兩百米的巷子口,有一人家傍著大水溝而居,總是不設防地敞開大門,不見有人走動。可一迫近農曆年,這家人就進進出出忙了起來,門口堆放著一個個圓盒,靠水溝處豎起一面牌子,寫著「鹿城鬆糕」。

每次走過,「鬆糕」兩字總逗得我默默地吞嚥口水。可奇怪的是,講究美食的父母親,進出巷口從不為鬆糕動心,也不念著敦親睦鄰之道買一盒捧捧場;而我,忘了是否曾向父母要求嘗嘗鬆糕。我也從未在大伯、姨媽、父母好友等江浙人家裡吃過鬆糕。於是,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每回過年前看到「鹿城鬆糕」的牌子,心裡就納悶:「究竟是什麼滋味呢?」

因為一直吃不到,鬆糕從此就在我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渴望。

終於嘗到了鬆糕,竟是在美國的唐人街雜貨店購得。來自上海喬家柵的產品,放進電鍋裡蒸軟,同樣是年節糕點,但沒有年糕黏牙,鬆軟一如其名,入口旋即化散,只剩下紅豆顆粒在舌上翻滾。我對這口感甚為滿意,果然,鬆糕沒有辜負我多年的思慕。

據說紅豆鬆糕是蔣夫人嗜食的甜點,為它平添了一份貴氣。市面上販售的鬆糕不便宜,不是材料昂貴,而是製作費時。

這次返台,吃了一小塊鬆糕後,加上我在南門市場看到某著名鬆糕店前長龍蜿蜒,隱藏在心底多年的「鬆糕熱」發作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天天想著鬆糕。雖然我帶了鬆糕返回美國,可很快就會吃完,然後呢?

某日突然靈光閃現腦中,啊哈!為什麼不看看YouTube上的鬆糕製作影片,了解一下究竟為何難做?在琳瑯滿目的影片裡,我選定一個最簡單的作法,立刻依樣畫起葫蘆。

鬆糕沒有年糕黏牙,因為用了三比一比例的粘米(在來米)粉和糯米粉。加入白糖、些許豬油或素油,分多次倒入冷水,揉捏成黏度不高的一個個小糰,再用手搓開至粉狀,經過篩網過濾,倒一半粉進蒸盤內,輕輕抹平,鋪上紅豆沙,再將剩餘粉倒進蒸盤,放入蒸鍋內蒸熟。也可在粉內摻入煮過的紅豆顆粒,或者以棗泥、芝麻粉代替紅豆沙。

我發現最耗費工夫的,是將略微凝結的粉糰搓成細粒,搓了又搓,還是有不少小粉糰,我終於了解鬆糕的貴族身價其來有自。但在揉搓過程中,甜香芬芳不斷飄入鼻中,對了,就是鬆糕的氣味。篩過的粉如同飄落的細雪,或從指間散落的白沙,皎潔無垢,美麗清柔。

自家做鬆糕,材料比店家豐富多了。我在糕面上以紅棗、核桃、青紅絲擺出繽紛圖樣,心想:「蔣夫人的赤豆鬆糕不會比這更華麗考究吧?」

最近火熱的連續劇「繁花」中,出現不少上海美食,其中一款粉紅色定勝糕,我小時候經常在喜慶場合吃過,材料、作法和口感都接近鬆糕,家父母也不是很熱中定勝糕。我終於了解他們當年不買鬆糕的原因。

鬆糕蒸好了,我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嗯!熱而鬆軟的口感,立刻融化了我童年鬆糕情結堆積的塊壘。

核桃 繁花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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