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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厚小學

「你是木頭的,還是讀木原學校的?」以前但凡有小朋友讀書不專心或做了錯事,慈溪村裡的老人就會這樣取笑他。」更多時候,我聽到的是這樣的讚美:「以人為本,厚德載物,你們不愧是慈溪村本厚小學的學子,不失皇族後裔風範。」雖然是生長在農村,但我卻覺得很驕傲很自豪,從不羨慕城市的時髦和現代,因為本厚小學承載的不只是光輝的歷史、燦爛的文化,更有我多姿多彩的童年生活!

本厚小學聳立在廣東五邑僑鄉慈溪村頭,依山磅溪,兩棵上百年的桄榔樹威嚴地屹立校門兩邊,那氣勢不輸天安門廣場的華表。整座校舍採用鋼筋水泥混磚結構,立面雖採用西式風格,卻不失老祖宗的皇族氣派。如此獨特設計,正正是僑胞們和鄉裡的智慧和辛勞的見證。

小時候,我們總愛陪著當教師的媽媽留校,和其他留校老師的兒女一起,在這二層的老建築中捉迷藏、聽故事。當然,我們也是一個很稱職的小導遊,熱情地指點給僑胞和訪客知道,那裡是遭日本炮彈轟炸壞的地方和裂痕,並神祕地說還有一個沒有炸開的炸彈,準備用來做校鐘呢。我們詳細講解這建有園林水景和露天舞台的校花園,還有老師們種植的奇花異草。

樓頂是一直鎖住的,我也只上去過一次,真的是補痕累累,樓頂前後均設有發射孔,樓下有厚實木門加鐵門,可供防禦。校門側邊的大井是整個村裡最大的井,井口有兩米多寬,井水清澈見底、冰涼、清甜可口。井側邊有個小水槽,有源源不斷的清水湧出。每當下課鈴一響,小朋友們百米衝線占領大井,個個都愛趴在井邊喝水;個子高手又長的男生就直接伸手入井,夠水來喝。

「噠噠噠」,「走片啦,走片來啦!」送電影片的機動車聲一響,把整村人的興奮點飆升至最高點。村裡每個月都有一兩次放電影,大人小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準備好零食,然後各自抓住板凳湧來學校大操場占地方。學校的大操場真是全村人最高興的匯聚地!  

高基嘴,一個現已不復存在的地名,它是遠離校樓的一塊很大高地。之所以高,是因為一棵很大的古榕樹用地上根錯縱交疊,像媽媽抱孩子般將泥土摟著,把大操場和高基嘴天然錯開,我和兩個小伙伴手拉手也環抱不了大樹幹。

炎炎盛夏,我們最愛靜靜地坐在樹根上乘涼,一邊望著隨風舞動的樹鬚,一邊聽別人講榕樹姐姐的故事。小女孩總愛搶著講自己睡夢中變成美麗的大姑娘,梳著長長的秀髮。調皮的男童則將樹根裡的泥淘空,用來蕩鞦韆;有男孩說自己是大俠,用手抓住樹鬚,將自己蕩上半空。

高地上有四、五間連體的磚房,當過教室也做過校舍。七○年代未,無情的雷電將榕樹劈了,隨後磚房也被拆了,沒有了榕樹根的庇護,高地也就漸漸消失了。而我也只能坐半小時的公交車,去巴金筆下「鳥的天堂」看大榕樹、觀萬鳥歸巢了。

時代變遷,現在中國很多學校都被合併、拆除了,但本厚小學卻成了多功能藝術展廳,可以用於藝術品展覽和講座,更是旅遊打卡點!

天安門 庇護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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