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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候鳥德州十日行

達拉斯大教堂。
達拉斯大教堂。

▋度假之前

加拿大一年四季中除了冬季,其他幾個季節都美好如詩,聽上去還不錯?但一個冬季就有半年之久。入冬前,我在一片大草坪上偶遇了一群加拿大鵝,牠們嘰嘰喳喳,像是在開長途旅行前的動員大會,我想起了兒時看過的動畫片《尼爾斯騎鵝旅行記》,尼爾斯遭精靈詛咒變小,騎著候鳥大鵝飛去了溫暖的南方,在加拿大和北歐漫長的冬天,這聽起來倒不是件壞事。

可惜,我沒有鵝也沒有精靈的魔法,一、二月多倫多的幾場暴風雪過後,室外連綿的冰雪像白色的沙漠一樣望不到盡頭,並且經久不化,整座城市成了黑白電影的背景,我憂鬱的情緒隨著冰雪的堆積達到了頂峰。

此時表弟從達拉斯發來的照片和信息像是不謀而合的邀約,他正在達拉斯的德克薩斯西南醫學中心任職,和多倫多形成對照,達拉斯有長達半年的夏季,冬天溫暖如春。於是我下了決心要像大鵝一樣,逃離這漫長的冬日。

我很快買好了往返機票,心想,十天,只要給我十天的溫暖,就能趕走冬日的抑鬱。我輕裝上陣,一個背包,一個手提小行李箱,搭上「美國航空」這隻「大鵝」,徑直往南,飛向德克薩斯州。

達拉斯有什麽可看的?在我的想像中,它和美國西部片裡的場景有著相似之處,而在空中,我看到達拉斯冬季的大地是灰黃色的,但陽光燦爛。我來了,溫暖燦爛的達拉斯。

德州的傳統特色

從機場到表弟家大概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最惹眼的是高速公路兩邊多處的美國國旗,旗桿大多高達十幾米,旗面比普通的要大上兩到三倍,它們迎風招展,神氣十足,內陸人民的民族意識一出機場便撲面而來。

高速公路路面寬闊,車輛速度極快,不知道是否因為是冬季的緣故,沿途幾乎沒有什麽景色,看不到高樓大廈,也沒有良田萬畝。從車窗望出去,只見大片土地,空曠而遼遠,零星有些廠房似的建築散布其間。

二十分鐘後我們就到了表弟的住地,即是Highland Park地區。表弟是德州大學醫學院的在職教授,工作時間不長,算是典型的中產階層。幾天後,我路過他家附近的豪宅和頂級商業區,才知道他住的區域是達拉斯最出名的富人區,但表弟並不是個愛慕虛榮的人,我心中疑惑,他為什麽要租住在富人區?

我抵達的第二天正好是禮拜日,舅媽帶我去見識位於市中心的達拉斯最大的基督教堂,這座新建成不久的教堂,外表看像是一座普通的商務大樓,要不是樓外巨大的十字架,沒人會把它和教堂聯想在一起。早上九點多,我們隨著人流進入教堂,多數是中老年人,絕大多數身著正裝,女士們大多化了精緻的妝容,佩戴首飾,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得太隨意了,這裡的人做禮拜裝扮,原來和去聽古典交響樂或者看芭蕾舞演出差不多。

走進教堂的那一刻,彷彿進入了一座大劇院,前方是寬大的舞台,後面是觀眾席,觀眾席中間設有DJ區域,配備了最先進的音響設備,由工作人員透過電腦操控。舞台中央是主持人,舞台後方是排列整齊的唱詩班成員和交響樂隊。

音樂響起來,讚歌曲調高昂,充滿激情,氣氛逐漸激昂澎湃,歌唱者陶醉其中,聽眾跟著一起大聲歌唱,如癡如醉,與以往我在教堂裡聽到深情悠揚的讚美詩形成鮮明對比,兩者之間,猶如古典音樂與流行歌曲的差異。

第一次來達拉斯,當然要去看看這座城市的著名景點,而其中最出名的是這座城市被記入史冊的一樁槍殺事件。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一名狙擊手從市中心一座倉庫大樓六層的窗口,朝著緩緩駛過的敞篷車連開三槍,當場射殺了約翰.甘迺迪總統,直到今天刺殺甘迺迪的幕後黑手依然無法完全確定。我們的車開到達拉斯的迪利廣場,車道的地面上有兩處用油漆畫上了XX的記號,那就是當年槍殺案的具體地點。

即使槍殺了總統,德州依然難以實施嚴格的控槍制度,支持擁槍的人經常提到一個理由,槍支管理只能約束守法的「君子」,卻無法阻止違法的「壞人」。

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就是不少德州人對於西部傳統的不離不棄,這種固執還表現在對於疫苗的抵抗。這次去德州正遇上麻疹在德州等幾個地區擴散,而反對疫苗的政客中,就有小羅伯特甘迺迪,他是約翰.甘迺迪的侄子。

▋德克薩斯的小鎮

美國是個車輪上的國家,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開車出行,只有我這個旅行者得依賴公共交通,感謝偉大的互聯網時代,依賴我手機APP上購買的電子一日票,不需要馬車,我這個異鄉人在曾經荒蠻的西部世界裡搭乘著各色的公車、火車和地鐵,四處穿行。除了市中心、網紅景點等地,我還去了周邊的幾個小鎮。

印象最深的小鎮算是沃斯堡(Fort Worth)了,原先它只是個牲口交易的重鎮,美國放牛娃的故鄉,如今牛仔們和長角牛都已經成了遊客們爭相拍照的對象。

抵達那裡時已是午後,沃斯堡的塵土在陽光裡跳著舞,那些老牛仔們慢吞吞地趕著他們的牛群在大街上走著,皮帶上掛著的左輪手槍和別在腰間的刀子,在陽光下閃著啞光,他們的祖先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馴馬、牧牛,以及與外來的強盜對決。老牛仔看見我的相機,向我點點頭,咧嘴一笑,那笑容裡像是藏著祖先們曾經開拓西部的豪情。

出街遊行的牛仔們大多已是中老年,就像這座傳統的老鎮,不復當年的生猛,大喇叭裡播放著西部鄉村音樂,牛仔們趕著牛或騎著馬車,神情悠然地在鎮上的街道緩緩地駛過。

每逢周末和節假日,牛仔們會參加各種表演和競技活動,遊客除了觀看牛仔們的表演,還可以花錢騎馬在街上溜達一圈。在餐廳裡品嘗地方特色,在酒吧裡喝酒聊天,滿大街的各種紀念品商店也是吸引遊客的地方。

這座小鎮上的年輕女人,妝容和服飾都女人味十足,而不遠處坐著喝酒的男人,則充滿陽剛之氣,像是隨手就能幹倒一頭野牛,或者馴服一匹野馬,看到這一切讓人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藝術博物館和網紅打卡地

德克薩斯州的陽光總是慷慨的,我戴上棒球帽,穿上連衣裙,還有新買的大墨鏡,手持當天的一日票,坐上公車,四十多分鐘後就到達位於市中心的達拉斯藝術博物館。館內的藏品跨越五千年,從非洲部落面具到埃及的木乃伊,從亞洲的瓷器到歐洲印象派大師們的繪畫,再到現代藝術的先鋒作品,人類文明的進化碎片化地精心展示。

亞洲館中的藏品不算多,但唐三彩的「哼,哈」二將,完整的唐三彩駱駝和彩馬,都是吸引人駐足觀賞的藝術精品。美國藝術展區的那些作品給人印象深刻,描繪西部拓荒的畫作中,粗獷的筆觸下藏著細膩的光影遊戲,就像達拉斯本身,硬朗和粗獷中參雜著無數溫柔的褶皺。

現當代的藝術作品也是博物館的亮點,這段時間正在展示幾位女藝術家的作品,她們突破傳統形式的框架,注重創作者和觀看者的內心感受,以及對於生活狀態的思考。走出博物館,已到了午後,藝術的餘韻還在腦海中回旋,下一站是達拉斯的網紅地標。

Bishop Arts District的市集像萬花筒般色彩斑斕,幾十家精品店散落在彩色維多利亞式建築群裡,當爵士樂手開始即興演奏時,整個空間突然變成電影裡的超現實場景。這是個充滿復古與文藝氣息的街區,彷彿是城市裡一片獨立的小宇宙,彩色的牆壁、手繪的標語,以及小巧別致的獨立商店,是手工藝與創造力發揮空間的園地。

這裡還有不少墨西哥人打理的餐廳酒吧和露天拍檔,價格極為平易近人,在露天的座位上沐浴著午後陽光,點上一些墨西哥捲餅和啤酒,聽著酒吧飄散出來的音樂和路人的談笑,是最愜意和放鬆的時刻。

如果說藝術博物館是心靈的享受,那Highland Park Village便是視覺與物質的雙重盛宴,它由西班牙殖民復興式建築群落和頂級奢侈品牌精品店組成。在這裡,Chanel、Hermès、Dior等精品店錯落分布,每一家店鋪都彷彿是一座精緻的藝術館,單是欣賞這裡的建築、裝潢、店內做工精緻的服飾或首飾、工藝品,都已是一種享受。

南方衛理公會大學(SMU)離這裡咫尺之遙,不少學生來光顧這裡的餐廳和咖啡館,這些如同青春劇中走出來的年輕男女,和這裡早春的氣候一樣朝氣蓬勃,而青春才是真正的奢侈品,易逝而又無價的奢侈。

▋West Village 都市生活的活力角落

相比Highland Park Village的精緻,相隔不過十幾分鐘車程的West Village則更顯隨興與活力。這裡是達拉斯的一個時尚街區,改造自20世紀工業建築的loft,充滿現代感的咖啡館、獨立書店、小眾設計師品牌店交錯分布,讓人忍不住想要放慢腳步,或在街角的露天咖啡館坐一坐。

我隨意地逛了幾家時尚家居用品店、服裝首飾店,買了一個超大的冰淇淋,在街邊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下,看周邊年輕的白領匆匆走過,還有三五成群的女孩們結伴而行,下午的氣溫升到了攝氏二十五度,他們都已是夏季的裝扮,清涼而舒爽。

這是座充滿對比的城市,有博物館的寧靜深邃,有Highland ParK Village的精緻奢華,也有West Village的工業記憶,更有Bishop Arts的鬆弛隨興。(上)(寄自加拿大)

達拉斯豪宅區。
達拉斯豪宅區。
德州小鎮的印第安人雕像。
德州小鎮的印第安人雕像。
達拉斯藝術博物館內唐三彩塑像。
達拉斯藝術博物館內唐三彩塑像。
沃斯堡的牛仔。
沃斯堡的牛仔。

德州 加拿大鵝 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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