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分硬幣退場 推動數位交易歸戶

今年2月，川普總統下令停產1美分硬幣，理由是其成本高於面值。根據估計，每枚1美分硬幣的製造成本為3.69美分。財政部最終於11月12日停止鑄造，結束長達232年的生產歷史。

鑄幣成本是全球各國紛紛停止發行低面額硬幣的主要原因。澳洲早就停止發行1分硬幣，加拿大也在2012年停止發行1分硬幣。紐西蘭在1990年代取消了1分和2分硬幣，並在近20年前就停止發行5分硬幣。

美國目前鑄造一枚5美分硬幣的成本高達13.78美分，美國鑄幣局正在尋找替代金屬來降低成本，未來5美分硬幣或許會步上1美分硬幣的後塵，加入停產的行列。

對政府而言，以成本考量停止鑄造硬幣無可厚非，但面對短期內衍生的交易爭議，正是推動數位交易歸戶的最佳時機。

為應對銷售時無錢可找的窘境，不少商家，如麥當勞已開始在門市將商品售價四捨五入到最接近的5美分。例如，1.98美元或1.99美元的金額將向上捨入至2美元，而1.96美元或1.97美元的消費金額將向下捨入為1.95美元。

這種臨時性的四捨五入方案會導致諸多問題：商家對稅後總額進行四捨五入時，由誰來承擔損失？如果商家只對稅額四捨五入，那麼交易差額應該由州政府承擔，還是由零售商多負擔？

瑞奇蒙聯邦儲備銀行的分析發現，交易金額較可能以需要向上捨入的數字結尾，因此，四捨五入到最接近的5美分，可能導致消費者每年淨損失約600萬美元；但另一份來自亞特蘭大聯邦儲備銀行的研究則發現：當採用對稱捨入時，現金通膨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並引用加拿大在2012年取消1分硬幣時採用捨入規則的前例，認為沒有證據證明會引發通貨膨脹。而且紐西蘭在2006年取消5分硬幣後，物價實際上是下降而不是上漲。

1美分硬幣的短缺，可能會加速使用量的下降。預計未來十年內，愈來愈多商家會轉向無現金支付，但即使無現金交易金額精確到美分，銀行仍可能會感到恐慌，因為商業客戶在日常營運中仍然需要大量的零錢來找零。而且，現金交易的四捨五入政策缺乏明文規定，消費者的接受度也在未定之天。即使商品以整數美元定價，仍然需要支付令人頭痛的稅款，這無疑會讓大約半數現金消費者感到被占便宜。

問題就在於一致性：現金交易需要四捨五入，但信用卡和銀行卡交易則不需要。在那些有嚴格匯款規定或消費者保護法，禁止對支付方式進行價格歧視的州，這個問題沒有簡單的答案。由於缺乏明確的指導原則，數百萬零售商可能會自行解讀稅法，對稅收收入和執法造成嚴重後果。

因此專家建議，財政部應當利用這個最佳時機推動「數位交易歸戶」，透過強制推行電子發票，各州可以為每筆銷售建立可靠且標準化的數位記錄，納入州政府認可的稅款計算、捨入調整以及支付方式的詳細資訊，詳實記錄每一筆交易，並明確符合的方式和時間。銷售稅率的變更可以集中進行，無需零售商參與。

對企業而言，這將降低合規的不確定性。歸戶系統會即時自動執行稅務機關的規定，只要向客戶開具有效發票，收取應繳稅款並上繳稅務機關，就無需擔心合規問題。對政府而言，這意味著更清晰的數據、更少的售後糾紛或為抓捕銷售稅詐欺者而進行的祕密調查，以及更低的執法成本。對納稅人而言，則是更能掌握商品售價的各項組成。

大約還有3000億枚1美分硬幣流通於市場，以歷史經驗，它大概還會存在生活中30年左右，而生活中的一些日常用語也可能隨之消逝，例如某樣東西「貴得離譜」(a pretty penny)或者「你在想什麼？」(a penny for your thoughts)，而財政部停止鑄造1美分硬幣就真的可稱得上是「非常值得」(worth every penn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