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這批優先證券殖利率10% 仍無意贖回

目前，美國大型銀行發行的優先證券殖利率介於6%與7%之間，但花旗集團（Citigroup）有一批優先證券目前殖利率大約10%，且短期內似乎尚無贖回的打算。

這批面值22億美元的優先證券稱為「花旗集團資本系列XIII」（Citigroup Capital Series XIII），在紐約證券交易所（NYSE）以「C Pr N」代碼公開交易，是一種特殊類型的優先股，稱為「信託優先證券」（trust preferred securities），簡稱「 Trups」。花旗集團在2008年金融海嘯後把這批Trups發售給美國聯邦政府，再由美國財政部於2010年轉賣到公開市場。

殖利率為何這麼高？

問題是，既要支付這麼高的利息，花旗為何還不贖回？說來話長，情況有些複雜。

巴隆周刊（Barron's）報導，這批優先證券的利率逐季浮動（重新調整），設定在比倫敦銀行同業拆借利率（LIBOR）高6.37個百分點，而目前LIBOR在5%上下。隨著短期利率走高，這批優先證券的利率如今升到11%左右，遠高於2021年底時的6.5%，當時美國短期利率還接近0%。

不過，這批「花旗Trups」的有效殖利率目前略低於10%，因為現在市場交易價格接近每股28美元，比每股面值25美元高出超過一成。大多數優先證券發行價為每股25美元，如今交易價格大約維持在發行價附近，或略為折價。花旗集團（代碼：C）目前發行在外的優先股約有8,900萬股。

美國頂尖銀行發行的優先股殖利率這麼高的，極為罕見，債券亦然。因此，這批「花旗Trups」，表現在規模4,000億美元的優先股市場名列前茅。

然而，這麼高的殖利率，也伴隨著風險——花旗集團可按每股25美元的發行價贖回，那將造成持有人立即賠掉大約10%。

花旗不贖回基於會計考量

那麼，花旗為何選擇不贖回呢？其實，打從2015年開始，花旗就能贖回這批優先證券了，但卻沒那麼做，這使投資人揣測該銀行可能寧可繼續維持現狀，也許一直到2040年到期為止。

花旗曾經表示，贖回這批「花旗Trups」不符經濟效益。按會計規定，這批優先證券目前在花旗資產負債表的價值約15億美元，比面值22億美元低。如果以每股25美元的面額贖回，將認列22億美元的支出，造成超過7億美元的會計損失。

日前花旗在回覆巴隆周刊的聲明中重申：「基於這批證券在資產負債表上的帳面價值（carrying value），就經濟考量而言，維持不贖回比此時贖回更有利。我們將持續評估情況。」

花旗這批「信託優先證券」被視為債務（debt），與正規優先股被視為一種優先股權（a senior form of equity）大不相同。不同於優先股股利，債息支出可抵稅，讓花旗受惠。

獲准列入第一類資本

金融海嘯過後，美國監管當局不准銀行把「信託優先證券」列入第一類資本，但特准這批「花旗Trups」可不受此限。這也給花旗集團不贖回的動機。

這批「花旗Trups」的有效成本，其實比目前的11%利率來得低，因為利息支出可抵稅，使實際成本降到9%以下（假設稅率約20%）。話雖如此，節稅效益還不夠大、仍不足以使這批「花旗Trups」的付息成本比標準優先證券便宜。

隨著LIBOR逐步淘汰，花旗這批Trups依循的短期利率基準將改盯「擔保隔夜融資利率」（SOFR）。新的利差將比3個月期SOFR高6.63個百分點，也就是比現在多了0.26個百分點。

近來利率扶搖直上，讓持有這批「花旗集團資本系列XIII」優先證券的投資人樂歪了，但高殖利率也伴隨著風險，不保證花旗會一直不贖回。

但Columbia Flexible Capital Income Fund基金經理人David King說：「交易價格高於贖回價，是一大潛在風險，但我們認為花旗短期內還不會贖回，因為在最近地區銀行倒閉事件頻傳後，監管當局考慮提高資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