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違約「狼來了」戲碼演到何時

在財長葉倫「國會若不調高聯邦舉債上限，可能會引發憲政危機」的警告聲中，參眾兩院又一次展開對美債上限的拉鋸。其實自1960年以來，美國作為寅吃卯糧的舉債型國家，已觸及債務上限78次；「狼來了」喊了60多年，債務違約卻一次都沒發生過。如今的債務上限，似乎已遠離其量入為出的設計初衷，徹底成為黨爭工具。

按照財長葉倫的說法，倘若6月1日無法提高「債務上限」，美國很可能迎來歷史上第一次賴帳。乍聽之下，距離「大限日」不足20天，形勢已十分危急。不過環顧美國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超過百年的欠債歷史；2023年的形勢，遠沒有部分政客渲染的那麼凶險，畢竟在歐巴馬時期，還有兩黨年拉鋸到債務違約前的幾小時才達成協議的狀況。

而且今次的結果很可能與此前一樣，兩黨最終會達成一致推高美債上限，又是假的「狼來了」；可是這種「走過場」式的兩黨國會拉鋸，似乎也讓債務上限，失去督促政府量入為出的作用，「反正借到上限，就會提高上限，何不借更多錢好辦事；哪管我離職後，洪水滔天」。

美國政府上一次出現財政盈餘，已經是20多年前的柯林頓時期，通過提高個人所得稅稅率與藉助互聯網革命的東風，並削減國防、醫療等支出，在2000年底離任時實現2370億元的盈餘。可惜好景不長，小布希2001年接手後，不僅三年散盡家財，深陷第二次波斯灣戰爭的美國，在小布希任內8年，政府財政赤字累積5.8兆元。

小布希的繼任者歐巴馬，以及後續的川普，還有現在的拜登，也是一個比一個會花錢。歐巴馬8年任期，政府赤字累計8.5兆元；川普4年任內，舉債近7兆元；拜登上任兩年，美國國債已經從27.7兆元，升至31兆元以上。

接連幾位「赤王」主政，加上當今逆全球化的國際形勢與美中競爭，目前暫時看不到未來數年有重現柯林頓榮景的可能。美國的債務只會越滾越大，兩黨還將不斷上演推高債務上限的戲碼。可是正如那個耳熟能詳的伊索寓言「狼來了」，當牧童一次又一次謊報狼來了，當真正的狼來了，他喊破喉嚨也叫不來村民的幫助。

當借貸上限可以輕易打破，花錢就難有節制，畢竟相比賺一元錢，借一元錢要容易得多。今天的美國，仍能憑藉經濟霸主地位，玩轉借貸經濟學；可面對越滾越大的債務，是否更應該考量明天，是否仍能保持繁榮，還能繼續還錢。清償債務的能力終有極限，推高上限只能解決眼前的問題；不要等違約真正的「狼來了」，才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