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新語／34宗罪 恐助川普返白宮

前總統川普因向色情明星支付「封口費」，被紐約曼哈頓大陪審團起訴，昨日向法庭自首。

前總統被起訴，在美國250年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自然引起轟動。美國民眾關注，川粉們反對，指責這是政治迫害；但更多人贊同，認為應該「把他關起來」。

世界其他地區也在關注此事。尤其自信在制度上可以與美國一較短長的國家，官方媒體和輿論都在看一場「國際笑話」，將前總統出庭自首，被視為民主走向墮落的新例證。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包括前總統，也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本來是民主與法制的應有之義。川普觸法而被送上法庭，既不是民主的光榮與驕傲，但也談不上是民主的墮落和恥辱，而只是表明，美國的民主機器正在按建國先賢預設的程序正常運作。

不過，也必須承認，起訴川普非同一般。史上第一次，無前例可循；更重要者，在當下社會分裂、兩黨嚴重對立情況下，起訴川普的風險實難預料，美國司法與民主體制正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

起訴川普，首先是一樁法律事件，卻已被一些分人上綱定性為政爭或黨爭。民調顯示，多數美國人贊同檢察官的起訴，但即使這些支持起訴的人當中，也有不少人相信，此案是政治介入的結果。

「川普現象」本身，是美國社會左右撕裂的產物。從參選總統到最後當選，從任內鼓動分裂與仇恨的言論和行為，到連任敗選後煽動暴亂，美國社會因川普更加分化。而起訴川普，無疑火上澆油，不管最後定罪與否，社會的分裂與對抗必將更形惡化。

一方面，到法庭自首、被警察逮捕，對宣布再選總統的川普來說，無疑是最好競選手段。檢察官起訴，依據的是證據和法律；但34多項罪名，未必能將川普送進監牢，卻有可能幫他再入白宮。其結果，是社會與政治的進一步分裂。

另方面，前總統被起訴理應被視為民主進一步完善的表徵，但若政爭繼續，川普「先例」卻可能被仿傚，未來卸任的總統動輒得咎，就可能被政敵告上法庭。民主制度自身的完善過程，就可能在黨爭之下流於惡作劇。

法庭看人證物證，川普關注的則是表演效果及台下掌聲。不過，川普鬧劇無論如何都不是「民主可笑」的證明，川普與色情女的醜聞，也不意味著民主的墮落。前總統被起訴，不是民主走下坡路，相反，證明了民主與法制不可侵犯的尊嚴。

民主制度仍處在「進行時」。它優於其他制度，不在於它盡善盡美，而在於它有自我調整的機制。從歷史長過程看，川普現象包括被逮捕起訴，只是民主制度本身重新自我平衡的過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