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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只講了一半」…萬瑪才旦就走了 書迷影迷不捨

中國著名導演、編劇、作家萬瑪才旦5月8日因病醫治無效,不幸離世,享年53歲。(中新社)
中國著名導演、編劇、作家萬瑪才旦5月8日因病醫治無效,不幸離世,享年53歲。(中新社)

中國著名藏族導演、編劇萬瑪才旦8日因在拍戲時出現高原反應,經送醫搶救無效離世,享年53歲。如同他2022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名字《故事只講了一半》,對於書迷和影迷來說,萬瑪才旦熱愛的電影故事也只講到了一半。

新京報報導,去年11月,萬瑪才旦編劇的愛情故事片《祝你旅途愉快》正式立項;由萬瑪才旦編劇、導演,黃軒主演的新作《陌生人》今年3月底剛宣布殺青;在今年4月底舉辦的第13屆北京國際電影節上,萬瑪才旦擔任了「注目未來」單元國際評審團主席一職;在他去世前一天,他還在朋友圈「祝賀年輕的電影人」。他還有太多故事要講述。

這些年,萬瑪才旦在電影方面得到的肯定比較多,《靜靜的嘛呢石》(2005年)獲得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處女作獎,《尋找智美更登》(2007年)拿下上海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評委會大獎,《塔洛》(2015年)獲得台灣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撞死了一隻羊》(2018年)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地平線單元」最佳劇本獎,《氣球》(2019年)獲得海南島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椰獎……

不過,萬瑪才旦最開始是文學出身,這也與他之後執導的電影作品有很強的文學性有很大關係。萬瑪才旦創作的源頭來自藏地的自然環境和宗教文化。

《氣球》入圍威尼斯電影節地平線競賽單元。(取材自上觀新聞)
《氣球》入圍威尼斯電影節地平線競賽單元。(取材自上觀新聞)

文學出身 創作源自藏地

萬瑪才旦閱讀了大量藏族文學,包含曆算、梵文等很多學科。經典作家的作品主要是讀僧侶文學和民間文學,他受這兩方面的影響很大。比如民間文學喜歡重複的寫作方法,能在他的作品中找到;而藏族文學的經典作家很喜歡奇幻化或魔幻化的表現,它後面有很強大的佛教文化做支撐,比如經典的《米拉日巴傳》就是這樣。可能跟自己所處的文化宗教信仰有關,萬瑪才旦對荒誕派或象徵主義的作品很感興趣,更有親切感。

所以,萬瑪才旦的小說和電影在寫實的基礎上,往往也會有一抹超現實的筆觸和濃濃的宗教意味。

《撞死了一隻羊》將拍攝地搬到了海拔5500米高的可可西里無人區,用鏡頭記錄生命個體的情感和處境。該片用4:3畫幅,並且用三種色彩對應三個不同時空,關於回憶和夢境的處理讓影片十分寫意。萬瑪才旦設置了三個時空,現實時空、回憶時空以及片尾的夢境。

電影《氣球》中,兩個藏族孩子將父母的避孕套當氣球玩耍,母親卓嘎意外懷孕,爺爺突然去世,卓嘎肚子裡的孩子被認為是突然去世的爺爺的轉世,在當時的計畫生育政策下,孩子到底「生還是不生」,一家人陷入了尷尬而又難以抉擇的境地。

這些年,萬瑪才旦一直用文學和電影兩條腿走路,文學滋養了他的電影,電影又反哺了他的文學。他執導的電影《塔洛》《撞死了一隻羊》等都是由他的小說改編而成,而《氣球》則是先完成了電影劇本,又改編成的小說。

西藏自治區文聯主席、藏族著名作家扎西達娃曾稱讚萬瑪才旦「創造了藏族電影和小說雙子座的高峰」。

萬瑪才旦編導的電影《塔洛》改編自他所寫的同名小說。(取材自微博)
萬瑪才旦編導的電影《塔洛》改編自他所寫的同名小說。(取材自微博)

培養後輩 發揚藏地電影

藏語電影的真正發軔之作,還是當時36歲的藏族導演萬瑪才旦於2005年執導的《靜靜的嘛呢石》,此後十餘年,萬瑪才旦扛起了「藏地電影」大旗,還培養了一眾「後輩」,松太加和拉華加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萬瑪才旦以「傳幫帶」的方式發展了眾多「後輩」,將藏地題材電影從人跡罕至處和仰視符號化逐漸拉回到大眾視野,令觀眾更接地氣地了解到藏地文化及藏民的精神生活。

對於松太加和拉華加等優秀藏地電影人來說,萬瑪才旦如同是導師和伯樂。

據松太加回憶,兩人在上世紀90年代初期就認識了。因為都熱愛文學,在地區文聯組織的文學筆會上認識並熟絡起來後,發現都喜歡電影,筆友開大會的時候,他倆就跑出去聊電影。有一年,萬瑪才旦去找松太加,說自己已經去北京電影學院學習了,建議松太加也去。

松太加至今還記得,當時萬瑪才旦領著他坐著綠皮火車到了北京。因為萬瑪才旦學的是編導,他就建議松太加學攝影,將來可以一起搭伴拍一些片子。松太加就在攝影系進修班學了一年,第二年跟著萬瑪才旦到文學系蹭了一年的課。藏地電影人這種傳幫帶式的精神在松太加這裡得到了延續。松太加手把手教他們,如何寫劇本,給他們提出建議,「他們很用功,也在關注坎城(國際電影節),在聊這些事,挺有意思的。」

德格才讓、萬瑪才旦、松太加。(取材自澎湃新聞)
德格才讓、萬瑪才旦、松太加。(取材自澎湃新聞)

放羊娃文學夢 結出電影果實

澎湃新聞報導,萬瑪才旦在《氣球》裡刻畫了一位堅信輪迴的老人。老人去世後,媳婦懷孕,未出世的孩子被認為是離世老人的轉世。這和萬瑪才旦自身的經歷相吻合。

從小,萬瑪才旦就被爺爺堅信是他舅舅的轉世。萬瑪才旦的舅舅是個讀過書的僧人。因為被視為舅舅的轉生,從小他得盡家中寵愛,能去上學並成為一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

萬瑪才旦1969年12月出生於青海海南藏族自治州貴德縣,他名字中的「才旦」在藏語裡是恆壽,壽命永固的意思,「因為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這是家人美好的願望」。

小時候的萬瑪才旦和藏區的其他孩子一樣,幫家裡放羊構成了每天的日常。

直到有一年,村裡來了一群勘探隊開始建設水電站。小鎮因此變得越來越熱鬧,隨著來人越來越多,有了小商場、超市、洗頭房。井然有序的生活開始變得有些「亂糟糟的」,最可愛的變化是,工人們還在黃河邊上修了一個可以容納幾百人的職工禮堂。萬瑪才旦在這裡看了卓別林的《摩登時代》、上海美影廠的《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等電影。這成為藏區放羊娃的電影啟蒙,童年裡最美好的回憶。

縣城當老師 工資全買書

中學時,萬瑪才旦是成績最好的那一類學生,但能考進中專已經是當地的「天之驕子」。中專畢業後,他被分配回縣城小學當老師,每個月能拿八九十塊人民幣。第一個月工資,他買了藏文的《水滸傳》和漢文的《紅樓夢》。

萬瑪才旦早就有文學夢,在成為導演之前,他能夠想到最理想的職業就是成為一名作家。當了四年小學老師後,他放棄公職,考上西北民族大學藏語言文學系。畢業後,萬瑪才旦回到家鄉當州政府公務員,在家人看來,這樣一個「國家幹部」足夠光鮮和驕傲,但他還想離「文學」更近一些。於是為了能獲得再次「分配得更好」的機會,他再一次辭職讀研。

1992年他在《西藏文學》發表了短篇小說《人與狗》。這個關於忠誠和被遺棄的故事裡面有很濃重的憂鬱和悲傷,在萬瑪才旦後來的自述裡,這個小說似乎奠定了他之後整個創作的基調,與他自身的性格氣質相近,也和自小生長環境中的宗教文化息息相關。萬瑪才旦的小說,大多詮釋藏族社會的精神和信仰,人物身上帶著渾然天成的質樸和魔幻。

30歲學電影 旁聽出了名

因為寫小說的關係,他在碩士期間偶然得到了一個資助,前往北京電影學院。那時他已經過了30歲,比同期的學生年紀大,也沒有任何關於電影的基礎。在北電,萬瑪才旦早上8點出門,晚上12點回到宿舍。除了本系的課程,還到處蹭課,是當時學校裡小有名氣的「旁聽生」。

北電第一學期結束,他帶著三個同學回到青海,拍了短片《靜靜的嘛呢石》。這部作品成為萬瑪才旦導演生涯的起點,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部學生作業的實踐,分量重得足以載入中國電影史冊——這是中國影史上第一部由藏族導演拍攝、藏族演員出演,並且以藏語為對白的電影。

《靜靜的嘛呢石》海報。(取材自澎湃新聞)
《靜靜的嘛呢石》海報。(取材自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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