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卡索之藍(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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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候,她時常想起他。思念是無法掩飾的情愫,她不能欺騙自己。原以為一離開北京,她和汝陽便天各一方了。沒想到這個部門經理,還是個十足的暖男呢,這個新發現令她驚喜。
飯香、酒香、花香,把整間小屋都溢滿了。她感到有些頭暈,腦子好像不聽使喚了,但並非因為喝了幾口紅酒。她只能聽他講話,她發覺,其實汝陽是個挺能侃的男人,可在北京,他為什麼那麼拘謹呢?
她不記得他們是如何結束那個飯局的。只有一個畫面令她經年不忘,就像是從老電影的黑白過往中剪出來的一樣。她緩步走到門口,停下來。他倚在門邊,一隻胳膊靠在門框上,略帶笑意的目光中透出難耐的溫情。他們靠得那麼近,她感到一股熱浪撲到臉上,她閉上了眼睛。可他沒有吻她,但親吻的那種激情已將她縈繞。這是她在日後回憶中才體會到的。
他近乎耳語般地喚她的名字:「茗紫、茗紫……」接著他說:「哦,對不起。」
她幾乎要暈過去了。他伸出手,輕輕扶住她的肘腕。然後,他如夢方醒似地轉身走向壁櫥,穿上夾克衫,送她去地鐵站。
他們肩並肩地走著,一路默默無語。她這才注意到,他還是在北京的那身打扮,白襯衫配灰色卡其長褲,一雙半新不舊的黑皮鞋。她說不上哪裡有點彆扭,美國人周末大多穿休閒裝──T恤衫、牛仔褲、運動鞋。在這裡待了大半年,她已經看習慣了。剛好一列地鐵駛進站台,她快步穿過剪票口。
回首時,他正望著她。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抹憂傷,那憂傷像秋蟲一般縈繞在她心頭。每次想起,她的心都會猛地一揪,很疼。她困惑不解,直到後來她明白了個中原委,那種痛楚依然無法釋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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