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過一碗粉蒸肉（六）

好在這個網路時代，找女人也可以是看菜單一樣，種類繁多，按圖索驥。

艾瑪滑雪臥床養傷的日子裡，傑夫並沒有讓自己空閒下來。那個時候，疫情的警鐘敲響了一年，昔日蟄伏在家的人們漸漸出動，除了對於病毒這個不速之客到訪過長的麻木，還得益於疫苗的橫空問世。世人似乎得到了化解的神丹妙藥，全世界在暫時的停擺之後，又按動了進行的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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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是和傑夫一同去注射疫苗的。因為年過五十歲，兩個人排在有基礎病症的優先群之列，屬於較早一批疫苗接種者。之後，艾瑪除了有點一直的暈，沒有其他反應。起初對注射疫苗不屑一顧的傑夫，卻遭到了反擊。

傑夫沒料想到，自己的身體如此不堪一擊。當天晚上，他開始打擺子。這種感覺是久違的，就像是很久之前他患上了瘧疾。那已經將近三十年前了，傑夫還在關島的海軍基地服兵役，一次在一個小海島上執行任務時，被傳染上了令當地人聞風喪膽的傳染病。傑夫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著，像是他平時看不起的膽小鬼。傑夫倒在帳篷中，依靠著思念愛人，熬過了漫漫長夜，度過了難關。

如今，傑夫曾經的愛人、他的妻子已經離他而去，回憶中只剩下吵吵嚷嚷的一地雞毛。

體溫是無知無覺中升高的，忽然飆升又忽然下降。黑夜的灼燒中，傑夫覺得自己像是一鍋菜的食材，比如一隻被拔毛剝光的雞。是的，和妻子分開，就像是薅掉了身上豐盛的羽毛，幾乎變得光禿禿了。現在又被艾瑪一整個放置在慢燉鍋中，加了生薑、加了料酒，咕嘟咕嘟，慢慢地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