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女工作守則（九）

黃啟中強自抖擻精神，止住眼淚笑著說：「媽，我忘了提醒你，咱們家在河邊曬的那些包穀，要是萬一掉進了水裡，你千萬不要再去撈了，現在的河水太涼……」

母親鬆了一口氣，急忙給親戚道歉，說這麼晚打擾，其實是孩子想家了。黃啟中擦乾眼淚，又叮囑了母親幾句後放下電話，一個人頂著蕭瑟的秋風，默默沿著河邊走了回去。

黃啟中大病了半個多月，老師們都去宿舍看他，發現他兩腮深陷、面容枯槁，竟好似《聊齋》中被狐妖纏身的書生一般。老竇教授年事已高，耳閉目塞，並不知道林婉和老趙和好的消息，自以為是地笑嘻嘻說：

「啟中，我的主意好吧！不過年輕人一定要注意身子骨，千萬不可貪歡，來日方長呢！」

黃啟中默默地躺在床上不理他。老趙和林婉再次牽手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多大波瀾，「非典」讓校園的師生們人心惶惶，再也顧不上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了。轉眼過了一個月，國內形勢越來越嚴峻。老趙老婆打來電話，要帶著兒子一起回日本，建議老趙同去。老趙思索再三後答應了，和院長請假後悄悄離開了學校。

林婉下課後發現老趙不告而別，氣得大哭不止。她又恢復了懨懨的神態，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每天做的最多的仍是坐在窗前發呆。黃啟中依舊去林婉窗下，說著笨嘴笨舌的笑話逗她開心。林婉已經懶得應付他，只是禮節性地獻上一兩聲笑聲，馬上就又變得沉默寡言。

黃啟中看到她愁眉不展，心疼得五內俱焚，明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好的表白時機，仍然說：「林婉，當我女朋友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