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沼澤(二八)
「我找到養過我的那家人,那個大姐跟我說了不少以前的事。最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有東西要交給我。然後她進了裡屋,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封信。她說郵遞員來送信的那天,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她看到寄信人的地址是沁城,就好奇地把信打開看了看。以前隔三差五的,也總有沁城寄來的信,信裡總是夾著十塊、八塊的。她想拆開看看,這次裡面有沒有錢,可裡面除了一封摺起來的信,什麼也沒有。信裡的內容她似懂非懂。但後來大人回來,她怕被人發現自己私自拆了信,就把信塞進了自己的床鋪下面。直到幾年後,她大掃除的時候,才又偶然找到了那封信。」
「那信裡寫了什麼?」我問。我的聲音有點發抖。我望向沈以寧,她的臉色已經煞白。
「主要就是一些感謝和囑咐的話,不過信的結尾還有那麼一段,說住在他們對門的夫妻家裡,突然來了兩個孩子。說是孩子也不全對,準確地說,應該是兩個少年。她跟對門的那個女的打聽了,才知道那兩個少年是一對龍鳳胎,是她的表弟和表妹。平常看著他們四口人一起出去,就像是真正的一家四口一樣,她心裡很是羨慕。她自己就是獨生女,所以一直羨慕有兄弟姊妹的人。我想她在生活裡,估計也是挺寂寞的,沒什麼說話的人,所以恐怕寫信來,也總會寫一堆廢話。她還寫什麼,兩個孩子就是比一個孩子好。如果生活裡遇到什麼事,家裡的老人又都不在了的話,那最起碼兩個人還能互相扶持一下。」
麥阿東看了看我和沈以寧,「就像你們這樣,對嗎?」他喝完啤酒瓶裡的最後一口酒,然後突然倒在了桌子上。(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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