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頻道

* 拖拉類別可自訂排序
恢復預設 確定
設定
快訊

川普媒體集團會計公司遭證管會指控大規模詐騙

過敏真要命 對抗花粉做好預防措施

夢碎他鄉(一)

趙梅英/圖
趙梅英/圖

2023年3月,雪梨

雪梨的三月,夏日已經遠去,荷塘裡屈指可數的蓮花寂寞地盛開。

疫情之後國門一開放,梓菁就買了張來澳大利亞的機票。從春寒料峭的北半球穿越到了夏末的雪梨。夏季的炎熱還沒完全消退,秋天仍未露出清涼的端倪。

第二天一早,梓菁租了一輛車,自己按著導航,來到了南天寺。梓菁是個基督徒,不但不禮佛,也對寺院廟宇沒興趣。可南天寺卻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在這長眠著她英年早逝的故人。她的命運猶如英國的黛妃,有著驚人相似之處。兩個貌似南轅北轍的女子竟是同年生、同年逝,均是以凡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給生命畫上休止符,留給世人的是滾滾紅塵中的錯愕和惋惜。

梓菁的手機裡,記著南天寺靈山塔裡的一個編號,出示給門口的小僧。填表之後,就被帶到一個塔位前。打開木雕的小門,一張黑白照片赫然立在骨灰罈前。照片上妙齡女子飛揚的笑意閃耀在眉宇間,英氣逼人的五官極具感染力,青春的朝氣撲面而來。

梓菁不禁哽咽失語,良久,才喃喃低語道:「可怡,我來了。」

可怡和梓菁是從小一起玩大的閨蜜,一生緣分非淺。即使在可怡離世多年之後,梓菁仍在試圖讀懂她的故事。在梓菁的意識裡,可怡從不曾離開過。她們還是那對在鄰居奶奶家調皮搗蛋的小人精,青春少艾時惹男孩子追的女孩,亭亭玉立、風情萬種的女神。

然而造化弄人,梓菁至今孑然一身。可怡的人生則永遠定格在那個雪梨炎炎的夏日,北國飄雪的冬天。

……是那一年冬至的前一天。

1997年12月,北京

梓菁最不喜歡晚上接到電話。每天晚上十點以後,她就把電話調到靜音。這個習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冬至前一天夜裡,她正要將手機靜音,收到一個來自美國紐約的電話。美欣在電話裡說:「我打了幾次可怡家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她的電話改了嗎?還是她搬家了?你有她最新的消息嗎?」

美欣是梓菁和可怡的髮小。小時候,三家人都住在同一個大院。在她們還沒到上學的歲數之前,梓菁和可怡的父母把孩子託管在美欣家裡,由美欣的奶奶帶大。三個小人兒成天在家裡大鬧天宮,各種搞怪層出不窮。從小的這段經歷,讓三人成長為比親姊妹還要親的姊妹。

美欣比她們大了三歲,許多年前移居美國。留在國內的梓菁和可怡年齡相仿,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

後來,可怡也申請了去澳大利亞留學。再後來,在美國的美欣會時不時打電話來,和北京的梓菁、雪梨的可怡聊天,維繫著她們三人三地三大洲的友誼。那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今日方便快捷的互聯網時代也沒有到來。

美欣是她們三人中的大姊姊,絕不是喳喳呼呼、不穩重、不成熟的人。聽她這麼說,梓菁有種不祥的預感。回憶了一下,發現也有一陣子沒有可怡的音訊。太忙了,梓菁沒在意,只覺著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不常聯繫也合情合理。何況可怡和梓菁是誰跟誰呀!十年不聯繫都還是髮小、還是閨蜜,再怎麼不聯繫也不會陌生,見面時一樣聊個沒完。

雪梨時間比北京時間早了三小時。現在雪梨已是深夜,梓菁打過去,沒人接。此時的她只有安慰自己:半夜三更的,大家都熟睡了,聽不見電話。

可是,心裡有事,她還是一夜警醒,生怕什麼時候可怡看見她的未接來電,或者聽見她的留言打回來。更害怕聽見哪裡來的電話,告訴她不好的消息。那一夜,她在糾結中朦朦朧朧。既想聽見電話鈴,又害怕電話響起。

熬到天將大白,梓菁的電話還沒有動靜。不祥的感覺濃濃地瀰漫開來。可怡的電話她打了又打,到後來,一打就進了語音留言信箱。想必是梓菁的留言塞滿了可怡的留言箱,也有可能是別人也在找可怡。一想到這裡,梓菁更加坐不住了。

越是緊要關頭,越要沉著冷靜,梓菁無數次這樣告誡自己。憑著她這一份冷靜,她解決過許多職場上的棘手問題,化解危機。這次也不例外,她腦海裡閃過所有可能的人選,誰會有可怡的消息?誰可能知道她最近的動態?(一)

黛妃 疫情

上一則

活著就是幸福

下一則

賭徒的人壽保險(三)

延伸閱讀

超人氣

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