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歸故里（一○）

蔣霆說：「也許，我自尊心特別強。俗話說，物離鄉貴，人離鄉賤，當時覺得自己的價值怎麼到了國外，一下就降低了？現在，隨著工作經驗和年歲的增長，慢慢找回了信心吧！」

「那就好，請別介意我說的話啊！有時自身產生的莫名恐懼感很難與人訴說，病後，我反覆思考，倘若再發生這類事，我會知道如何面對。」

「你還挺能紓解人心！」蔣霆對秦鷗的心理諮商能力刮目相看。

「不瞞你說，我現在空閒時，在徐淇媽媽從前工作的醫院，當粉紅志工，專門於線上為癌症患者排憂解難，分享經驗！」

「那太好了！」

「以往，我並不知原來精神科也有急診。心理的疼突發起來，也和肉體的痛一摸一樣，難以承受。」

蔣霆喜歡心思縝密的秦鷗，欣慰她對他的關懷。但每每話到嘴邊，又說成別的事。總之，他內心深處很高興看到她一天比一天快樂，也愈來愈習慣與她相伴的時刻。

餐後，侍者撤走餐盤，給他們倒了兩小杯愛爾蘭貝利甜酒。忽而，花香四溢、火光搖曳，廚師端來蛋糕，唱著生日快樂歌。秦鷗把紙皇冠給蔣霆戴上，興奮地喊著：「壽星，趕緊吹蠟燭，許願吧！」

7

回家後，秦鷗快馬加鞭處理尚未完成的工作，習慣性時不時瞄手機一眼，竟然看到余碩傳來女兒工作時受傷的訊息，驚嚇萬分，趕緊撥電話。

「沒事吧？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阿曼達在廚房滑倒，撞到特別尖銳的桌角。現在送醫，昏迷著，在等查驗結果。」余碩一五一十向秦鷗報告事發的經過，「你先別擔心，保持聯繫，有消息，我通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