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手鐲（五）

中午，國明像往常那樣，不回家吃午飯。雅玲和他父母吃的還是早上剩下的包子、饅頭和小米粥，桌上擺著的還是鹹菜和皮蛋，只是多了一碟蒜茸炒菜心、一碟青椒炒肉絲。

國明母親說，他們在家的時候以麵食為主，很少煮米飯。因為麵食做起來方便，做一次能管幾頓。

下午，雅玲剛剛睡醒坐在床上發呆，國明回家了，帶回來一隻滷好的豬手，和一個相熟的陶瓷精品店老闆送的，鼠年生肖陶瓷公仔。他父母愛吃滷得軟軟的豬手。

雅玲說：「你應該打電話喊我過去取，自己跑來跑去多辛苦！」

「反正中午飯市後，又沒有事情可做，跑跑更精神。」國明說。

悅安醒了，在他的小床上扭來扭去，很不安的樣子。國明一見，伸手在「尿不濕」外面拍拍，說：「臭小子，吃了睡，睡醒吃，屎尿可真多！」說完動手給兒子換「尿不濕」。

雅玲靠在床頭看著國明忙乎，說：「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給兒子換『尿不濕』、喜歡給兒子餵牛奶，更喜歡給兒子洗澡。你什麼都做了，現在你爸媽來了，一大早起來，把衣服洗了，把早餐也做了，你說我整天閒在家裡，還能做些什麼呢？」

「你看著我做唄。」

「我說，你昨晚才回來，今天應該擠點時間睡個午覺，而不是這樣跑來跑去。」

國明笑笑說：「我是有點累，但很興奮，睡不著呢！」

「你為什麼會興奮？」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還有機會給兒子換『尿不濕』，還有機會給兒子餵牛奶，你可能比我還興奮。我開心，所以我興奮。」

「你是想告訴我，等我四十歲以後，再生二胎嗎？」

「不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