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擁有的美好

周五黃昏，我收到一名朋友寄來的視頻，是她參與演出的一段舞蹈。共有十名舞者，五名女士穿著同款不同色的舞衣——紅、白、黃、藍、紫；五名男士則各自搭配不同顏色的服裝，共同舞出變化有致的舞步，歡快而優雅。

這支舞的主旋律，是上世紀風靡一時的木匠兄妹（The Carpenters）名曲「Top of the World」，由我的朋友約瑟芬擔任主唱。據說這十名舞者分別來自台北、南加州（Southern California）與俄亥俄州（Ohio），他們各自在家練習，只在演出前合排過兩次，就能呈現這樣默契十足、節奏分明的成果，令人驚艷。我特別佩服他們所展現出的青春活力與合作精神。

對我而言，有些事只能欣賞，卻無法親身參與，舞蹈與歌唱便是其中兩項。記得小時候曾參加班上的宮燈舞演出，上台時，有幾名同學的宮燈因旋轉動作而纏繞在一起，場面一度失控，幾乎成了災難。如今回想，不禁納悶：當時怎麼沒經過正式彩排？若有預演，或許能避免這場窘境。那次意外，也成了我記憶中最後一次登台跳舞。

至於唱歌，我從小便無法順利認讀五線譜。高中時在北一女，音樂老師謝雪如以嚴厲著稱，每逢她的課，我總是戰戰兢兢，深怕被點名後無法答出問題，當場現形。直到今日，我仍不知當時的音樂課究竟是如何勉強過關的。由於認譜不全，我始終不敢參加合唱團，盡管在教會中，時常有鄰座的人稱讚我唱詩歌的聲音動聽，但我始終缺乏信心。

朋友的這段視頻，我反覆觀看了好幾遍。過程中，我體會到：欣賞別人的才華，是一筆只賺不賠的交易；而展現才華的人，也等於做了一件善事。因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樣的分享不僅美好，也能觸動人心，讓旁觀者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美好，不必親自擁有。欣賞，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