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義工服
我在加利福尼亞州拉古納海灘醫院(Providence Mission Hospital Laguna Beach)當義工一年多了。每周二可以看到我在前台忙碌,為探親的病人家屬登記帶路,送去溫暖,送去關愛,我感到很幸福。
回想當初,我陪一名菲律賓同學去加州獎學金聯合會俱樂部(California scholarship federation)參加會議時,得知一家醫院要招收義工的信息。我趕緊去報了名,以為只要志願參加,就能當「志願」者了,誰知還要面試考試。
三天後,醫院預約我去面試,還規定要穿正裝(formal dress)。我把消息告訴了爸媽,他們都替我高興,媽媽還拿出她去公司上班穿的正裝:粉色襯衫,上面有一個蝴蝶結,黑色的褲子。我穿著照鏡子一看,呵,真高雅。
面試考試的預約時間到了,我有點緊張。考官是不是要考我各門功課的成績呢?我猜不透。
進入辦公室門口,有幾個面試的女青年走出來,有的面帶微笑,有的沮喪,也有的臉上露出說不出的感嘆。
終於等到辦公室裡傳出叫我的名字了。我走進去,和一位女考官握手打招呼:「Good morning,Nice to meet you.(早安,很高興見到你)」我遞上了簡歷等資料,三名女面試官翻看了看,望著我,我心跳得還來不及喘口氣,第一個考官就問了一句:「你除了想學醫,還有別的什麼課外興趣嗎?」
我很輕鬆地回答這問題:「會彈古箏會跳舞。在舞蹈班,我每天都要練五六個小時拉丁舞。我的古箏演奏獲得了九級。」三個考官忽然流露出震驚的目光。我擔心我的回答太隨意了,不知道說錯了什麼。
另一個考官接著問:「你喜歡學醫,如果有一個護士讓你給病人去打點滴,你又沒有經驗,你會接受這個請求嗎?」
我腦子裏「轟然」一聲,這分明是不能幹的事,還要問嗎?我感覺還沒有出考題,就有意給我設下「門檻」。我立即搖著頭連聲回答:「不,不會,不會,我不會接受這個護士無理的請求。」話音剛落,三個考官都笑了。我心直口快,以為我說錯了,接著補充:「等我掌握了打針的技能後,一定接受請求。」說完,我等待著他們快點出考題。
三個考官又相互點頭笑起來。有一個老師站起來說:「考試完畢。」
啊,這隨意的客套問話就算是考試了嗎?失敗了……我唉聲嘆氣。考官送我出門時說了句「等待通知。」
回家後,一天天等待的日子在折磨著我。兩個多月過去了,突然一天我收到醫院的錄取通知書,並說明在卡皮斯特拉諾聯合區(Capistrano Unified District)有五百多名高中生報名,經多次篩選和面試考試,僅錄取了三十人,我高興得幾乎狂跳起來。幾天後,我到了醫院訓練時,面試考官誇我excellent(優秀),原來那幾句客套的問話並不隨意,那就是考題,考我對社會傳遞愛心、對社會的責任感、考我內心真實的一面。我這才明白了,這比考我的數理化成績更重要。
我終於穿上了醫院發的義工服,戴上工作牌開始上班了。我要珍惜考官對我的讚揚鼓勵,爭取今後當一名醫生,我要為社會奉獻最美的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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