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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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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找到的一張老照片,那是七十多年前抗戰勝利後,一九四六年元月我在北平翠花胡同寓所的四合院裡,騎著小自行車和小白兔一起的照片(見圖)。

小白兔是爺爺送給我的。那時我和父母剛剛從重慶回來不久,全家都沉浸在抗戰勝利的快樂和喜悅中,不記得是誰拍下了這張我和小白兔的合照。

我家只有父親是屬兔的,現在想起來,小白兔很可能是抗戰末期,祖父因為想念兒子才養的。勝利以後,我們從重慶回來,牠正好成了我的玩伴。

父親身體不好,早在上朝陽大學時就得了肺結核,抗戰中大部分時間一直待在北平爺爺的家中,以養病為名,實際上為國民政府做情報工作。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中間他也曾參加大學生演劇隊,幾次去江西、安徽宣傳抗日救國的道理。

聽母親說,一九四三年,父親的身分曝露,上峰安排他立刻帶著妻兒離開北平,緊急撤退到陪都重慶。我是在母親的懷抱裡,在車船勞頓之中來到重慶的,對於這段顛簸的旅程,並無深刻印象。

一九四五年八月中,抗戰勝利,我們全家飛回北平,還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父親又奉調天津。正好趕上國共內戰,父親鬱鬱不樂,一九五一年初他就病故了。

那年正好是兔年,一個陰霾的早晨,我跟著母親和叔叔,不知道換乘了幾次電車和汽車,來到天津西頭監獄大門前,站在高高的大牆下面,接收到一蒲包白骨和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父親的臨終遺言「我死後用火……」幾個字。媽媽含著眼淚收下了字條,我和叔叔把白骨塞進一個碩大的青花瓷罐子裡。

還不到三十六周歲的父親靜悄悄地去了。後來聽大人們說:「他為家庭省去了不少麻煩,自己也少受了好多罪。」

長大後才知道,在杭州的祖居裡,父親一輩的堂兄弟姊妹有二十多人,被大時代的波濤沖得七零八落。父親是他們那一輩人中,在鼎革巨變中唯一的殉國者。

我雖然是白兔的子孫,命運卻比父親好了許多。有幸接受了完整的中小學教育,雖然沒能直接進入大學,卻經歷了大陸工廠近二十年的艱苦辛勞,學過徒,出了師,同期還半工半讀完成了夜間大學教育。

改革開放的大潮到來之前,我已做出了自己的貢獻。三十年來有所發明和創造,從一名學徒工成為環境科研所所長,從一個環衛工成為環衛局總工程師。

九○年代初,我告別了多災多難祖國,及時移居美國,做為資深的機械設計工程師,輾轉於矽谷電腦、激光和半導體晶片公司,發揮了二十多年餘熱。最後所在的光纖公司,要求我多次往返台灣和大陸,把美國的光通訊產品技術和生產工藝轉移到東莞去,退休以後我得到了安居美國的豐厚回報。我愛美國,也愛中國,更愛中華民國在台灣。

想來父親吳廷瓚(一九一五-一九五一)應該是中華民國之子,他生在民國初立,伴隨民國成長,捨生忘死投身抗日救國,又在內戰後的國難中以身殉國,他給了我生命。僅以此短文紀念親愛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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