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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橋之戀(上)

一年十二個月,我獨鍾情五月,不冷不熱,天氣涼爽。五月的雲特別美,雲卷雲舒;五月的花特別香,花香襲人。當然還有五月出生的她,她說她是天空裡的一片雲,所以她的名字叫雲,也就在五月的第一天,她闖入我的生活。

雲出生於五里橋東畔安海鎮,五里橋是一座古老石橋,橫跨晉江、南安兩市,橋長五里故稱五里橋,雲從小與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父母遠在外地,是實打實的留守兒童。文革結束後的第三年,她考上了師範學校,畢業後分配在五里橋西畔的樸里村小學。

我與她初識,緣起一次同事美麗的玩笑。那一年我大學剛畢業,那個時候靠的是人脈關係,父母都是教師,可想而知,我被分配到五里橋西畔的鎮中心醫院工作。當我興匆匆地到醫院報到時,醫院的領導又指示我到醫院的下屬單位樸里村衛生所工作,美其名曰:下鄉鍛鍊。

衛生所借村的一所寺廟用,寺廟的側屋住有兩位尼姑,每日念經課誦,晨鐘暮鼓。寺廟大廳分隔一小部分作藥房,餘下部分作門診用,醫生配有一個小保健箱,內裝聽診器、體溫計、急救藥、注射器等。那一年剛好遇上閩南地區史上最長的雨季,連續三個月不間斷,農村土路泥濘曲折難走,夜間出診更是辛勞,所幸年紀尚輕,倒也不覺特累。

一九八三年四月下旬,我休假回來,診所藥房的一位同事笑著說,有一位女孩來診所買藥,她是村的小學老師,他以前去學校防疫時認識她,她問小陳醫生在不在,好像跟你很熟。我說我連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麼會熟呢?我微笑著回應。

那一個禮拜,連續兩次都是剛巧我外出看診回來後,同事說她又來看你,其他的同事也笑著附和,繪聲繪色,讓人真有其事。我本人天性善良,容易相信人,我想既然真有此事,應該認真考慮一下,不要錯過這機會。我對同事說可不可以幫我傳話,明天是五月一日,五一節過後,我將離開衛生所,奉調回老家的醫院,問她可不可以見見面。此時此刻同事才真正的意識到,不能再編故事了。他答應我晚上去學校問她一下,看她態度如何。

那天晚上,同事真的去學校找她,其時我已做好準備,如果沒有緣分,明天過後這個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不久同事回來了,笑嘻嘻地說,明天是五一節學校放假,她會走五里橋回家,她說可以在那見面。

第二天起個大早,天空格外晴朗,藍天白雲,我拿著書坐在五里橋西畔橋頭的石頭護欄上,無心看書焦急等待。我看到了她戴著眼鏡,扎著馬尾辮,款款從遠處走來。我趨前問好,她微微笑著。我關心問道:「你最近怎麼樣?連續三次來我們診所買藥,病好了嗎?」她回答:「沒有啊,我只去過一次,是講課太多喉嚨不舒服去買潤喉片。」哇!我恍然大悟,原來同事只是開涮而已,而我卻當真的。

這天五里橋的行人很少,橋下是內陸海,海水平靜的出奇,遠處可見區區鹽場,由海水蒸發後的海鹽,堆成座座小山,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初次見面,兩人話不多。走著走著,雲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年初有收到一張婚禮邀請帖?」我驚訝回說:「是啊。」她微笑著說:「送帖的是我的同學。」她咽口氣繼續說:「新郎是我們師範學校的班主任。」我回想年初確實有一位女孩來衛生所送來了結婚喜帖,我說:「那麼巧,新娘是我在市醫院實習時認識的一位護士,送帖的女孩說新娘邀請我參加他們的婚禮。」

緣分這東西啊真奇怪,不是你的,再近也沒有用,是你的,再遠的距離都會拉回來。我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她也如實告訴我她的情況。

原來她在師範學校念書時,全班只有四個女生,她年紀最輕最美,女孩心思細膩,比較敏感,無意間發現大她十多歲的老師兼班主任對她的關心,有種超乎尋常,便禮貌性與他保持距離,畢業以後也就沒有聯繫。班主任結婚的事她原先也不知道,是女同學回家順道來學校看她時,兩人閒聊提到。

而我在市醫院內科實習時,有一位大我兩歲的女護士,因是同鄉對我噓寒問暖,我天生愚鈍對事不敏感,總把她看成大姐。她有心我無意,最後是同學提醒頓悟之後,便躲之避之,想不到她會送來婚禮喜帖。雲問我:「有去嗎?」我說:「當然沒有去。」

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自那天以後,我每周六都會從老家醫院來學校陪她回家,陪她走五里橋。

秋天到了,落葉飄零,絲絲涼意。有一天雲匆匆來到我們醫院,手上帶著一盆萬年青,小小翠綠的兩片葉子配上剛冒出的小嫩芽,煞是好看。她從包裡取出一封信遞給我,輕輕地說:「爸媽不同意我們交往,他們要我找當地的,方便在家照顧爺爺奶奶。」我說:「解釋一下,應該會同意的吧。」她搖搖頭,苦笑地說:「沒用的」。這一年她二十歲,我二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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