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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水

一九七三年我上高中一年級時,父母工作的公社衛生所遷址。過去由原「六店」生產隊過潛水大橋,再走六千米就是「潛山中學」。非常重要的是,「六店」生產隊稻場以南,有口看家塘水很深,據說是清朝某年發大水形成的。這水塘水質清澈,還有不少泉眼「鼓泡」,一年四季,人畜用水、灌溉和和游泳均無憂無慮。

新衛生所坐落在「高集」生產隊,距離「六店」以西兩千米左右,就在公社辦公室和集體住宿舍對面,說這裡是公社七個大隊的中心,方便群眾就醫。這地方地形較高,附近沒有一個看家塘,用水必須到千米外的公社初中前,那兒挖了一口水塘。

公社初中對面也有口深塘,可要到那兒,需經過一個百米長高高的大堤,然後再由陡坡小心翼翼移步下去。一個中午我在這水塘釣魚,因魚一時不咬鉤,便無所事事掃視對面密不透風的水竹林。忽然我驚恐地看到,在密林與池塘交接處的一塊荒蕪地上,一條小水桶般粗的蟒蛇正在曬太陽。看到蛇,周身汗毛立馬「豎」了起來,我急匆匆收拾魚竿等,從大堤的另一個方向逃之夭夭。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去過那池塘釣魚。

衛生所配有一個炊事員小X,煮飯炒麵製作葷蔬菜的手藝還不錯,據說是祖傳的。可他個頭不高,身體不結實,每天挑水都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父親身為所長,對炊事員挑水事自然看在眼中。一個晚上在煤油燈下,父親說:「我家六口人在食堂用水,孩子們也都是小大人了。每次看小X挑水非常艱難,我們用水要注意節約,免得大家背後『指責』。」我連忙接過話題說:「爸爸,這個問題好解決,我每天放學回家負責挑一擔水,看誰說什麼。」

水桶不知是誰買的,只考慮到每擔能多裝些水,卻不知一擔水真不輕!在衛生所實習的幾個年輕「赤腳醫生」,利用休息時間將一擔水分批倒入大澡盆,然後一一過秤,一擔水連同水桶、扁擔,一共七十五公斤。

「高集」生產隊以北約兩千米,就是漢代就已通航的潛水河。每到插秧季節,公社堤委會開閘放水,下游人、家禽牛羊豬和植物都「其樂融融」;大片水田的秧苗因為有水,綠油油長勢很好;生產隊包括衛生所,就近在河溝取水甚是快哉。

可好景不長,由於水田的水已充盈,再灌水田就要潰破。大堤管理人員關掉閘門,河流頓時「死氣沉沉」,河中看不到魚兒歡游,喜歡「跳」出水面的小餐條也不見了蹤影。鮮豔的小花慢慢枯萎,河兩邊的蜻蜓、蝴蝶也不知哪去了。對於挑水的我,也一臉困惑和迷茫。

衛生所的運營,醫護藥械不可或缺,可如果大家沒開水喝,沒熱水洗臉洗腳,那又會成什麼樣子?我挑著空水桶,走出衛生所、越過公路,在公社禮堂背後仔細尋覓,沿竹林旁田埂羊腸小徑找呀找,終於看到一個池塘。這池塘,顯然是居住地農民自發挖的,池塘緊靠大竹園,水源靠上游放水和老天下雨自動儲存,因背朝太陽、蒸發量小,半塘水能夠維持當地人一段時間的使用。

我蹲下身子,盡量避免「偷水」嫌疑。我用一個瓢,將還算乾淨的水舀到水桶中,有時還要撇掉水面上的碎藻和黃竹葉片。再站起來挺挺胸脯,來一個深呼吸,將水桶穩穩挑起來,一步步將水挑到衛生所食堂並倒入大水缸中。

到了旱季,大河水幾近乾涸,水田周邊所有的飲用水全部告罄。我只好沿著公路走,從公社初中前面的水塘中,將水一瓢瓢舀著挑回來……。

一九七三年夏天,我曾代表縣中學生到市區參加「安慶市中學生運動會」。我沒有技巧,用的全是「蠻力」推鉛球、擲鐵餅和標槍,同學們喊我「三鐵匠」。謝天謝地幸虧有力氣,加之會換肩,要不從一千米外將重擔挑回來,保證水不搖晃濺出來,可不是僅憑嘴巴說說的。

我感到驚訝的是,姊夫還在讀五年制大學時,暑假一般都會來我家。一次在公路途中「高集」嶺上,姊夫居然將一擔水挑了起來,而且還走了幾步。姊夫身長頂多只有一點七米,長期讀書比較消瘦,好在姊夫初中畢業,在農村接受「再教育」也好多年,攢了一定「底氣」,要不然,他絕不敢試挑水。

後來,衛生所請外地人打機井,每天都有大人小孩圍觀。機井雖然缺點不少,比如不經常用,水會生鐵鏽,取水時,需要使勁壓一根鋼管手臂,飲用水取出來還需過濾等。但有了這口井,炊事員和我不用再挑水了,職工叔叔阿姨,也能自如在機井大水池「洗洗涮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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