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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河滄桑

有「驢友」遊覽了亞馬遜河,回來後和大家分享他們的旅程見聞。他們的遊艇先行駛在亞馬遜河一條叫做「黑河」的支流,而後駛入另外一條稱作「白河」的支流,黑白兩水匯聚之後,才是亞馬遜河,流入大西洋。當遊艇從黑河駛向白河,遠遠望見廣大的水域中,筆直的分界線十分明顯。遊艇停在分界線上,左邊是黑河水,烏亮濃稠,右邊是白河水,淺色輕盈,兩股水流平行相依,涇渭分明,互不滲透混淆。這是因為水中所含礦物質的比重、酸鹼度不同的緣故。

這番景象令我想起蘇州河的百年滄桑。蘇州河是上海的母親河,她經過了九曲十八彎穿越城市心臟地帶,匯入黃浦江,東流入大海。

二十世紀中葉之前,蘇州河沿岸集中了近兩千家各種類型的工廠,大量工業廢水成年累月直接排入蘇州河裡,河水汙染逐年增加,以致河裡魚蝦絕跡,河水終年黑臭,河面汙穢漂浮,河岸垃圾狼藉。蘇州河成為上海一個醜陋的地方,過路人不願依河而行,沿岸人家不敢敞開窗戶。有人調侃說,他家小孩子寫毛筆,直接用蘇州河水當墨汁。

我們小時候,不會去蘇州河撈蝌蚪、捉蟛蜞,而是去黃浦江。公交車經過蘇州河時,乘客就會喊道:「上橋了,快關窗!」原本位於蘇州河畔的閘北自來水廠被迫搬遷他處,水源也改用黃浦江水。

此外,許多逃到上海的難民,聚集在工廠附近的荒地、廢墟、墳地,用茅草搭成簡易的棚戶,被稱為「滾地龍」,冬天難擋寒風,夏日難耐悶熱,雨天一地泥濘,其中朱家灣、潭子灣、潘家灣以及藥水弄合稱「三灣一弄」,最為出名。

東西向的蘇州河與南北向的黃浦江,在北外灘相交,它們的水流分界線十分清楚,蘇州河水是黑色的,黃浦江水是黃色的,色差明顯。站在上海標誌性建築之一的外白渡橋上,俯視橋下蘇州河與黃浦江的交匯處,我看到這條明顯的黑黃分界線,感到很奇怪,只是不曉得其中的原因。

五○年代,我在中學畢業前曾經去華東政法學院參觀,它的前身是著名的聖約翰大學,校址在滬西蘇州河畔舊稱的梵皇渡路。學校近三十幢建築,中西合璧,經典高雅,然而籬笆外面汙水橫流的蘇州河、雜草叢生的河岸、狹窄不平的泥土小道,不但與繁華都市的風貌大相徑庭,而且與這座中外聞名的文化殿堂和高等學府實在難以融合。

從上世紀末到進入新世紀以來,蘇州河藉著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經過四期綜合整治工程,歷時三十多年,終於實現舊顏換新貌。水質大為改善,河水不黑不臭,清澈流淌,漣漪蕩漾。

水生態環境得到恢復,根據調查,河裡的魚類物種已有二十幾種,隨處可見魚翔淺底、往來翕忽的景象,垂釣區盡可讓魚友們仿效姜太公的願者上鉤。同時,蘇州河與黃浦江交匯的「黃黑線」也沒了蹤影。二○二一年,上海賽艇公開賽首次在蘇州河上拉開大幕。昔日繫在大上海腰間的「黑絲帶」,換了嶄新的「綠絲帶」。

周圍高樓拔地而起,現代社區鱗次櫛比。舊時的棚戶區、貧民窟,接二連三完成改造工程,藥水弄改建成煥然一新的「長壽新村」,另外三個棚戶區轉身變為現代化生態居住社區「中遠兩灣城」。成千上萬男女老少濱水而居,生活愜意。

河岸芳草萋萋,紅花葳蕤,綠樹婆娑,鳥兒啁啾。沿岸步道蜿蜒,平坦整潔,清晨傍晚,人們身心輕鬆地在幽靜的小徑遛遛狗,散散步,打打拳,做做操,看看風景。四處都有「河畔會客廳」,人們可以在和煦的陽光下、習習涼風中,喝杯咖啡,吃塊蛋糕,天南地北,休閒聊天。蘇州河沿岸打造成宜居、宜業、宜遊、宜樂的現代生活示範水岸的規畫,正在逐步實現。

蘇州河畔的百年老校,曾經是以前的華東政法學院,更早的聖約翰大學,現在的華東政法大學,也為蘇州河整治敞開胸懷,河流引入校區,河景美化校區,濱河的歷史建築活化重生,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融合提升。

兩相比照,亞馬遜河的黃黑水流分界線,是一幅天然的世界奇觀,讓遊客興致勃勃觀賞,河水則供應數百萬人口生活飲用;而蘇州河當年的黃黑水流分界線,不是天然而成,與它截然不同,不屬一類。

不過,上海母親河的百年滄桑雖然已經是一頁翻篇的歷史,但也是一段難忘的記憶。撫今追昔,蘇州河啟迪人們應該真切認識愛護自然環境就是保護人類自身的道理,而在自然災害頻仍、極端天氣呈現常態化趨勢的現今,如何應對氣候變化更是不容懈怠的事情。

人們不妨著手從自我做起,從小事做起,譬如儘量少製造垃圾,不亂棄垃圾,做好垃圾分類,植樹造林,注重環保,大到一山一水,小到一草一木,節約用水,節約能源,減少排碳,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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