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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維回憶錄/見證川蔡通話歷史瞬間 晚上聊完早上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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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川普(左圖)當選美國總統,當時的中華民國總統蔡英文(右圖)第一天即與川普通話道賀,引來中方抗議。據稱川普後來對此後悔。(美聯社)
2016年川普(左圖)當選美國總統,當時的中華民國總統蔡英文(右圖)第一天即與川普通話道賀,引來中方抗議。據稱川普後來對此後悔。(美聯社)

中華民國(台灣)資深外交官李大維近日出版《和光同塵》新書,由聯經公司出版。李大維曾任駐美代表、外交部長、國安會秘書長、總統府秘書長、海基會董事長等職,參贊機要,對美關係尤其是公職中最重要的經歷。新書不僅透過第一手資料詳實記錄了台美外交關鍵事件,更首度揭露了許多當年不為人知的秘辛。世界日報取得授權,特摘錄部分章節請讀者先睹為快。

➤➤➤李大維回憶錄/「你要跟總統說No?」蔡1句話讓李接外長

薛瑞福牽線 台擠上通話最後一個名額

選後(編按,指二○一六年美國總統大選),我方積極運用過去累積的人脈強化和川普政府的關係,像是共和黨智庫二○四九計畫研究所(Project 2049 Institute)主席薛瑞福(Randy Schriver),就是長期支持台灣的友人,也在此時發揮關鍵影響力,安排川普總統當選人與蔡英文總統在二○一六年十二月二日台北時間晚上十一點通話。

針對這次通話,《華盛頓郵報》外交政策與國家安全專欄作家羅金(Josh Rogin)在他的著作《天下大亂》(ChaosUnderHeaven)中提到,當時的情況是薛瑞福找到國務院交接小組的朋友幫忙,把蔡總統的電話塞進川普的聯絡電話清單,接著這份清單就被送進紐約川普大廈。當日川普不停與國外政要通話,一直到清單上的最後一個──台灣。

短短十一分鐘的談話,川普總統當選人還邀請蔡總統到華府訪問,而蔡總統則相當冷靜沉著,沒有正面回應,僅表達謝意。通話完,蔡總統依舊穩健,並無任何歡愉表情,就談話內容和大家交換意見,並指示發言人黃重諺隔日早上簡單發稿即可,由此可見她的智慧與謹慎。接著又與國安會祕書長吳釗燮和我聊了十多分鐘,約十一點四十分離開總統府,並交代無需刻意炒作。

不料,隔天早上六點還是接到了媒體來電,原來是川普陣營主動把和蔡總統通話的訊息放上推特(社群媒體X的前身),並發文稱:「台灣總統今天打電話給我,恭賀我贏得總統大選。謝謝!」

一直到當日八點半,我方總統府才正式證實通話消息,並公布雙方十一分鐘的談話內容。雙方不只就台美關係、亞洲區域情勢交換意見,蔡總統也向川普提及台灣未來的施政重點和理念是促進經濟發展、強化國防,期盼在未來能強化雙邊互動聯繫,也希望美國能支持台灣參與、貢獻國際議題的機會。

回想與川普通話當日,正是台北時間星期五,早上得知當晚將與川普總統當選人通電話,即交代外交部北美司準備談話參考資料,然而送來的內容多屬雙邊議題,欠缺元首高度,事實上在通話過程中也沒派上用場,不過國安會幕僚趙怡翔準備的英文說帖相當妥切、適用。

川普上任後,研判其新政府的走向和運作將難以預料,從選前、選後,到川普總統當選人與蔡總統通話等諸多發展,充滿變化。曾有一位川普決策圈人士告訴我,川普以紐約房地產事業起家,每天都得面對地主、地方政府、銀行家、住戶及各路牛鬼蛇神,十足精明商人性格,不只競爭者,就連盟友也常摸不著頭緒。因此,我閱讀了川普親自參與撰寫的著作《交易的藝術》(The Art of the Deal),希望能夠更深入了解他的思維和風格,還多買了兩本送給蔡總統、吳釗燮祕書長,也請外交學院指派同仁閱讀、整理成摘要後,傳閱部內同仁。

我也在部務會議要同仁特別注意,北京方面雖小心翼翼處理川普總統在二○一七年一月上任後的諸多反應,但對我方使出的動作絕不會手軟,特別是對我方邦交國、國際組織進展,將是極大的衝擊,必須謹慎面對、處理。

李大維駐美期間,與時任參議員的美國前總統歐巴馬於辦公室合影。(圖/李大維提供)
李大維駐美期間,與時任參議員的美國前總統歐巴馬於辦公室合影。(圖/李大維提供)

台北來電 蔡一句話李就接外長

二○一六年三月分,鈴聲響起,是一通來自台北的電話。

通話中,我得知蔡英文總統當選人有意和我面談。第一時間便想到,欲談之事應與外交部長一職有關,但對我來說這一切還是相當意外,因為在人生規劃中,能走到政務次長,駐美、歐、加、澳四大國代表,在外交部歷史上也是空前,已相當滿足了,其他更有企圖心的事從來不在考量之中。我深知外交部長之位可遇不可求,因為牽涉到太多考量和因素。坐得上去,是命運;坐不上去,也是尋常。

掛了電話,我立即寫電報呈報外交部,告知要私人休假返台三日,懇請同意,並馬上訂機票安排回國之行。匆匆抵台後,總統當選人辦公室特地安排一輛車到家中接我,經由北平東路民進黨黨部辦公室地下室直接上樓,避開在外守候的媒體及攝影機。

蔡總統當選人非常直率,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表達希望我返台接任外交部長一職。雖然心中已經有底,但我還是告訴她,還正推動「台澳自由貿易協定」,雖然要談成不容易,但還有機會,而且在我公職生涯規劃中,駐澳已經是最後一站了。

靜靜地聽完我這番話,蔡總統當選人看著我,笑了一笑,緩緩說道:「你要跟總統當選人說No嗎?」我即刻決定承擔此一重任,將之視為命中注定(manifest destiny)的使命,並成為蔡政府內閣第一位拍板定案的閣員。

外交部同仁相當敏感,見我返國休假僅短短三天,也沒進部,已略知大概。返澳後,不過短短兩週就收到電報,要我返國述職。因此,從四月初到五月上旬,我都在台北準備候任外交部長。

結束述職,我旋即返澳收拾行李並道別友人。澳洲外交部次長特別設宴替我餞行,外交部長畢夏普(Julie Bishop)則在辦公室接見、予以祝福,國會議員友人也舉辦歡送酒會,場面皆十分熱絡。他們認為,駐使能返國接任外長是件光彩的事,而接受他們祝福與鼓勵的我則是有些惆悵,澳洲是很棒的國家,我在這裡真正享受了工作和生活的平衡,遺憾的是只待了一年三個月,有些不捨,但無論如何,成命已接,是時候告別這段略顯愜意,卻也有努力方向的日子了。

二○一六年五月中旬,返回台灣,迎接新挑戰。

北京阻撓 揭台美特殊管道對話

任國安會祕書長期間,曾參與台美特殊管道對話。該機制已存在多年,是台美間特殊外交對話的一環,也是雙方高層官員進行詳細討論的難得機會。

第一次台美特殊管道對話是在一九九六年三月十一日,由美國副國家安全顧問伯格(Sandy Berger)和主管政治事務的國務次卿塔諾夫(Peter Tarnoff),以及我方國安會祕書長丁懋時對談,在離華府不遠的維吉尼亞州小城見面,主要聚焦在第一次台海飛彈危機。

為了避免遭到北京當局阻撓,過往對話皆保密進行,直至二○一六年才被媒體曝光。

任外交部政次時,共參加三次台美特殊管道對話,其中兩次在紐約,一次在波士頓。有次赴非洲訪問,途中為了要參加會談,專程從約翰尼斯堡飛往紐約,談完後再返非洲繼續出訪行程。

當時會談的領隊是丁懋時祕書長,他處事風格嚴謹,事前準備功夫扎實,所有談話不僅事前擬妥,還翻譯成中文呈李總統,會談過程中也會參考手上的資料。美方明顯是由國安會主導,副國安顧問史坦柏格(James Steinberg)是主談者,相對國務院發言機會較少。

到了陳水扁時期,我方參與台美特殊管道對話規模仍小。駐美代表任內的最後一次,原訂由國安會祕書長邱義仁、國防部副部長柯承亨、我參加,因即將轉任駐加拿大代表,原本有意婉謝,惟因名單已由總統定案,且邱祕書長希望我能出席,最終仍與會。

後來,台美雙方參與特殊管道的規模愈來愈大,我方除國安會祕書長、外交部(次)長、國防部副部長、駐美代表,尚包括國防部司長、傳譯。美方過去皆由副國安顧問領銜,但二○一九年五月,我在華府與川普的國安顧問波頓(John Bolton)會晤,這是雙方國安顧問首度面對面會談。波頓是我們長期友人,早在任職美國企業研究院(AEI)智庫時即熟識,事後他也慨然同意公開發布消息,我方則低調、淡化處理。會面地點位於白宮正對面,布萊爾賓館(Blair House)旁的白色建築,談話內容都是雙邊大議題。

台美特殊管道對話原是談大原則、大方向,或解決當下重大議題的會晤,不像蒙特瑞會談(Monterey Talks)、國防檢討會談(Defense Review Talks)般深入技術性細節,但在美方高層無法實地訪台下,台美特殊管道對話的確已是台美間重要溝通平台。

兩國領袖及政策高層彼此共聚一堂,面對面兩眼互視、坦誠交換意見,是外交上必然應有的交流模式,但以目前國家處境,在中方強力施壓下無法實現,這不只是我方損失,更是化解歧見、意見交流、溝通的最佳方式被抹煞,尤其是兩岸衝突恐將造成人民浩劫、全球經濟斷鏈,代價是無可計量的。

(摘自李大維《和光同塵》/聯經出版社提供)

李大維新書「和光同塵」。(圖/聯經出版社提供)
李大維新書「和光同塵」。(圖/聯經出版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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