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雯胡驍夫婦涉為中效力案 陪審團首日無裁決 周一續議

聯邦陪審團於12日在紐約東區聯邦法院(EDNY)，就前州政府高層幕僚孫雯(Linda Sun)及其夫胡驍(Chris Hu)涉及數百萬元的貪腐與外國代理人案件展開首日審議(deliberation)，歷時近六個小時但未能作出裁決；法院表示，陪審團已於當天散庭返家，將於15日(周一)上午恢復審議。

本案由聯邦地方法官科根(Brian M. Cogan)審理，陪審團由10名女性及兩名男性組成。歷經近一個月審理後，陪審團需就共19項刑事指控作出判斷。

首日，陪審團向科根遞交了三份書面詢問，前兩份要求釐清簽證欺詐指控的法律定義及相關證據，法官已作出說明；第三份則要求調閱檢辯雙方的結案陳詞，遭檢方反對後，科根裁定不予提供。

41歲的孫雯被控在任職紐約州府期間，未依「外國代理人登記法」(FARA)註冊，即為中國政府及中國共產黨利益從事政治活動；另涉及簽證及移民文件欺詐、疫情初期個人防護裝備(PPE)採購中的詐欺與賄賂，以及洗錢等罪名。孫雯的丈夫、42歲的胡驍則受到洗錢共謀、銀行詐欺共謀、冒用他人身分資料及逃漏稅等指控。

檢方指稱，孫雯在前州長葛謨(Andrew Cuomo)與現任州長霍楚(Kathy Hochul)任內，身居州府要職，得以接觸政策流程與高層決策，並被控配合中國方面的政治利益行事，包括在官方表述中刪除或避免觸及台灣、維吾爾人權等敏感議題，並協助安排中方官員與州府接觸。

檢方庭中舉例指，孫雯曾於2019年阻止台灣總統與時任州長葛謨會面；並涉嫌偽造霍楚簽名，製作看似由州府發出的邀請函，使中國官員得以不當取得赴美簽證。

結案陳詞中，檢方指孫雯的行為並非單純外交或社群聯絡，而是「以政策便利換取個人與家庭利益」，其回報包括金錢、商業機會、旅遊與活動門票等。庭上並提及「南京鹽水鴨」等禮品，作為檢方描繪雙方互動屬「辦事後回饋」的一部分。

此外，檢方指孫雯與河南省官員建立關係，協助簡化通關與運輸程序，並為丈夫的龍蝦出口業務取得合約；也利用其在中國的聯繫，將胡驍原本經營不善的龍蝦出口生意，發展為年營收達數百萬元的企業。

本案另一重點為2020年疫情初期的個人防護裝備(PPE)採購。檢方指稱，孫雯與胡驍透過親屬或關聯公司，將州府防疫物資合約導向中國供應商，並未充分披露與自身的關係，從中收取數百萬回扣。檢方稱，相關款項隨後被轉移至以親屬名義開立的銀行帳戶，再洗回美國，用於購置資產。

證據顯示，二人以檢方所稱非法所得購買長島曼哈塞(Manhasset)約值400萬元的住宅、夏威夷檀香山公寓及豪華跑車。聯邦調查局(FBI)於2024年7月搜查其住所時，扣押包括勞力士手錶、鑽戒、珍珠項鍊及一輛法拉利等財物。

審理過程中，檢方多次提及中共統戰系統的背景，指出與本案相關的部分華人社團與中共中央統戰部(United Front Work Department)關係密切。

檢方在說明案件脈絡時，亦提及多名被指與孫雯、胡驍有往來的人士，包括與中方聯繫密切的僑領梁冠軍(Guanjun Liang)、張富印(Frank Zhang)、施乾平(Qianping Shi)及國會眾議員孟昭文(Grace Meng)的助手李熙慶(Sydney Li)等，形容其為地方官員、社團或商圈的重要聯絡人。幾人未在本案中被起訴。

紀錄顯示，孫雯早年曾在孟昭文擔任州眾議員期間，出任其幕僚長；其後加入葛謨政府，並升任亞裔顧問委員會共同主任；霍楚接任州長後，孫雯獲拔擢為副幕僚長，年薪約14萬5000元，並曾在州勞工廳任職，直至2023年遭解職。

孫雯夫婦否認所有指控，兩人的辯護律師認為檢方證據主要來自電子郵件、短信及銀行紀錄，缺乏直接證人證明孫雯受中國政府指揮行事，並主張其涉外接觸屬於州府亞裔及對外事務工作的一部分；且檢方未能證明孫雯與中國官員的往來，實際上為胡驍的生意帶來不當利益。

法官科根曾要求，庭審中不得使用「間諜」等字眼，以免對陪審團造成不當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