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
難以接受眼前的好友會於一夜之間,迅速衰老了十年!看她背脊佝僂,挽著枴杖步履蹣跚地吃力走著路,怎能相信不過是不久之前,這人曾走遍世界各地,怎樣搖晃顛簸的旅程都難不倒她?
「唉!真倒楣,嗰日在家無端端跌咗一跤,就搞成咁啦!」她慨嘆。
「無緣無故跌一跤」這句話可大可小,像鬼魅般在腦袋來回穿梭,我的背上一陣發涼,旋即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須知道同一句話,我曾聽過不只一次呀!
有位長者鄰居印象特別深刻,她的座駕剛好停在我車的旁邊,每次碰上時,我們都會投契地寒暄片刻,她給我的印象是個精神抖擻的能幹女人。沒見了一段日子,再次碰上是在電梯大堂,當時她被女傭攙扶,走得很慢。「激死人,無端端喺屋企跌親,我個仔唔准我駕車嘞!」她跟我訴說。
料不到一年後,我們再於大堂碰上時,她已坐於輪椅上,看她一臉呆滯,已經認不到我了。有時真難搞清楚,是跌了一跤令健康走下坡,又或是因健康出了岔子,而令人容易跌一跤呢?
又有另一位年紀跟我相若的女友,有次無緣無故從樓梯滾下來,弄得遍體鱗傷。我們都歸咎於她向來焦躁的性格,經常三步併作兩步地走,卻忘記了自己已不再是青春少艾了。誰知檢查後,醫生發現她的腦長了瘤,剛好影響了她的視覺和平衡能力呢!
再次跟先前的女友見面時,喜見她已回復昔日風采,原來是積極減了肥,膝蓋不再不堪負荷,加上適量運動,整個人強健起來,不再容易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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