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為愛情做點什麼（九）

鬼神在美麗面前，屁都不是。或者，醫務工作者何雪靜姑娘，心中壓根就沒有鬼神，什麼多曬太陽、什麼吸收正能量，驅鬼趕神，無稽之談。

馬明昌是個話不多的人，何雪靜跟我抱怨時，他默默聽著，既不附和，也不制止。他是冷臉人，不說話的時候若冰霜，威嚴自生。可能是醫生這個職業的訓練，他顯得比大部分人都冷靜和理智，才跟我練了三次，就找回了當年的手感，可以跟經常打球的球友上場比賽了，完全看不出他丟棄了網球這麼多年。

教雪靜打球，我要費很多口水，陪馬醫生打球，我費很多力氣。他們的時間，大部分被雪靜占了去，因為一個動作、一個小錯誤，跟她講很多次、給她示範很多次，她還是似懂非懂。她是那種沒有運動天分，做事也不專注的人。何雪靜練球的時候，馬明昌安靜地坐在球場旁邊的不鏽鋼椅上玩手遊。似乎，他來到球場是因為遊戲，而不是網球。

晚上八點，何雪靜和馬明昌的時間到了，但何雪靜說不過癮，還想加一個鐘。一直悶聲不響的馬明昌突然冒出一句：「該你練的時間懶懶散散不用心，時間到了又說不過癮。」

大部分時間都讓何雪靜浪費掉，不夠過癮的是馬明昌，而不是何雪靜，難怪他鬱悶。

何雪靜要加鐘，但我沒時間，華姊和王志平已經在旁邊等了好一會。華姊是個守時的人，每次都提前十分鐘到。旁邊場三缺一，邀馬明昌一起雙打。馬明昌沒徵求雪靜的意見，就向那邊走去。

「可我餓了啊。」何雪靜說。

馬明昌回頭說：「桌上有麵包。」

像馬明昌閒著的時候一樣，何雪靜等候的時候也在玩手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