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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生活(八)

哈里森堡離斯湯頓不遠,從前小陽住在斯湯頓時,經常和安米到哈里森堡購物。按照地址用GPS導航,小陽很快找到了趙振保的家。

那是一棟米黃色的別墅,門前有一大片草地。按響門鈴後,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將他們引領進趙振保的書房。趙振保喘著氣,臉上滿是皺紋和老人斑,看上去蒼老、虛弱。趙振保與小陽寒暄了幾句,就開始說從前他和小陽母親一起工作的事情。他聲音嘶啞,斷斷續續,說得很吃力,說到悲傷處,還用餐巾紙擦鼻涕和眼淚。

小陽認真聽講,但一旁的亮亮有些按捺不住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老人知道孩子想回去了,就從抽屜拿出一封皺皺巴巴的黃色牛皮信封,對小陽說:「這是你媽給你的信。」

小陽接過信,心裡沉甸甸的。

回來的路上,小陽一直都在猜測母親信中的內容。塵封了四十年的信,本身就像一個謎團,讓小陽不敢輕易拆封。他把信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心裡想著,如果被安米發現他駕車出來,該怎麼回應她呢?要不要告訴她,自己來趙振保家取信?

回到家時,安米已經回來了,一見到小陽就大發雷霆:「我前腳走,你就開車出門啦?你帶亮亮去哪裡了?」

小陽說:「去哈里森堡,看一個我母親的朋友。」

「你母親都死了幾十年了,你撒謊不打草稿?」然後,安米轉身問亮亮:「你都看到誰了?」

「一個老爺爺。」亮亮說,「老爺爺給爸爸一封信。」

安米越來越弄不明白了,衝小陽說:「信?什麼信?」

「我母親給我的信。」小陽平靜地說。

「拿來給我看。」

「這是我母親給我的遺物。我不敢馬上拆開,畢竟塵封了四十年。」小陽慢條斯理地說著,她不想與安米吵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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