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藏不住祕密（一八）

那倒不是，老頭浮上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最近經常想起以前廠子的事，前幾天晚上做夢，還夢見有人去保衛科報案，說有小流氓偷看方金華洗澡。我醒了以後還想，你說方金華到了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結果我還剛好弄個反的。我是夢見什麼，想著什麼，結果看誰都像方金華了。

王泰明問：你看誰像？

王建國指了指電視，就剛才新聞裡演的，說殺人騙保的那兩口子。我看逮著那女的，就那麻老三的媳婦，叫什麼什麼萍的那個。

你說她像方金華？

是啊，反正看著像。現在是老了，肯定不如當年了，但眉眼之間看著還是像。他又笑了，所以我說我眼花了。我見過麻老三的媳婦，那就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人，話不多，幹活麻利，就是一直沒生孩子。麻老三那傢伙不是個東西，估計沒少揍他媳婦。有一回說是給誰多找了錢被他發現，那揪著頭髮就開始扇耳光啊。我們吃飯的都過去勸，他才罵罵咧咧地鬆手。那女的也是好脾氣，把嘴角的血一擦，一句話沒說，又去端盤子、洗碗。沒想到兩口子竟然弄出這麼大的事來。又問：唉，剛才電視裡說，燒死的人是誰，查出來了沒？

王泰明搖搖頭，說是還在調查中。

王建國咂咂嘴，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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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泰明耐心地等姚蔓舒的身體恢復，然後跟她提了分手。他開誠布公地說：不是我趁火打劫，只是你舅舅、舅媽這事影響太大，說我一點也不在乎，那肯定是騙你的。我能找到現在這個工作不容易，我不能對不起我爸、我媽。（一八）